花玉龙点了点头,脸上转而神色愤愤,握拳道:“要不是被拿走了,现在便能比对看看了!”
花重晏不放心道:“崇玄署向来行踪诡秘,风评讳莫如深,今天玉儿碰巧撞见,就怕生出什么瓜葛。”
花玉龙冷笑:“呵,现下是他们仗着官威拿了腰牌,这瓜葛可不是我种下的。”
那是自己死里逃生才捡到的妖物,从前她就在书里见过,妖最爱宝贝,越是贵重,越会随声携带。
“够了!”
花觉闻见这女儿在观里养了那么些年,脾气秉性是一点没有收敛,又气又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你给我赶紧回房,在清垣观主没回来之前,好好抄书,哪儿也不准去!”
花玉龙小声嘀咕:“又是抄书,不如罚我去厨房生火。”
“还不下去!这次你要
是敢把笔烧没了,我就让你一个月吃冷食!”
“阿耶!”
“回去!”
花玉龙一跺脚,气鼓鼓地转身便走,一出厅堂,就见绿珠抻着脖子往里看,一见自家主子出来,两眼顿时水光蒙蒙,扶着花玉龙的手,开口就问:“四娘,老爷这次罚的是什么?”
花玉龙习以为常道:“上次抄的书还剩了些存货,反正写什么阿耶也不会仔细看,我再找些新鲜的书来抄,也不至于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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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正南最里间的那处小院,便是花玉龙的厢房,这个地方格局错落有致,中央还挖了一湖池水,上面垒叠着从太湖底抽出的景观石,颇为讲究。
但这池水四周却少了树木绿植相映,水与石便孤零零地立于空旷之地,一入夜便有风灌入,凉意袭人。
走进屋子,绿珠不由冷得哆嗦了下,房间里陈设的物件极少,就连梁柱都是老爷特意令工匠搬来的汉石砌成,只是外形上漆以木色掩盖。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给花玉龙铺好床褥,道:“现在尚是早春,入夜还是有些寒凉,四娘先歇着,我去倒些热水过来。”
“不用,”花玉龙坐到案几边,“方才在观里的院子都洗漱过了,绿珠,你来给我磨砚。”
“这么晚了,娘子明儿再抄吧。”
虽这么说,但绿珠还是听话地找来了砚台。
只见花玉龙一双秀眉微蹙,笔头点了点光洁的下巴,不过一息,似想好了什么,笔尖拖过墨汁,在纸上画了起来。
那是一个腰牌的轮廓,于暗纹的中间,却刻了两个字:楼观。
是楼,还是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花玉楼挠头细想之时,绿珠似发现了什么,握着她的手奇怪道:“小姐,你的桃音镯怎么看着有些变了?”
“嗯?”
经她一提醒,花玉楼这才想起这茬事来,搁下笔的右手把镯子摘了下来,借着烛光,见那金色镯子上缀着的桃花苞,似乎开了一些。
“这花苞,好像开了一点?”
听绿珠这么一说,花玉龙晃了晃镯子,却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