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见到了自己的外祖父,贾瑚才知道情况比自己想得还不乐观:这些日子便宜娘表现得对娘家很有信心,让贾瑚以为张老帝师受弹赅,只是因为身子不好,小人觉得有机可乘,圣心还是在的。
谁知张老帝师精神虽然有些颓然,身体看起来并无久病之色,这问题可就大了——身为帝师,皇帝为了表现自己尊师重道,每天都有御医上门给老人家扶脉。这人有病没病、病轻病重,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明明知道张老帝师身子无碍,却还是任由朝堂上对自己的老师攻讦不断,虽然折子都留中不发,内中深意让人齿寒:皇帝,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相信自己的老师。
贾瑚一面按着张夫人的介绍向人见礼,一面悄悄打量着张府诸人的颜色。他有两个舅舅,大舅在户部任侍郎、二舅在吏部任郎中,任谁都得说皇帝对自己老师一家圣眷优渥。
可惜这份优渥变成捧杀,就成了毒药。
越想越惊心,贾瑚包子脸都快皱到一块了。因为今日张夫人归省,府里人到得齐全,也都听说前些日子贾瑚病了,人人要不时的看看他的气色,可不就把那皱巴巴的包子脸看了个正着。
“瑚儿还没好全,你还该让他多养些日子。”张老太太不满的嗔怪女儿:“看把孩子累着了吧。”又向着努力坐得端正的贾瑚招手:“瑚儿不必拘礼,难受了只管去睡一会儿。”
贾瑚忙将五官都归了位,向着张老夫人甜甜笑道:“外祖母,我不累。”
张夫人也道:“太医说他已经大好了,怕父亲与母亲惦记,这才带着他回来看看。”父亲身为帝师,当年为了皇帝登基耗干了心血,如今不过平稳了几年,就有小人弹赅父亲专权,她如何能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