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戴舒彤形单影只的,一来二去倒跟时固越处越像亲姐弟。也连带着,有时固的存在,她才能被父亲记在眼里。

戴舒彤一早就知道父亲重男轻女,时固虽不跟他姓,也不叫他爹,可每每见着了,她父亲脸上都是不多见的欣喜。

尤其时固越来越出息,父亲逢人都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

戴舒彤是无所谓,反正她毕生的心愿就是当一条咸鱼,在花园里翻来覆去地晒太阳。

可能因为这辈子投胎的时候忘记喝孟婆汤了,在戴舒彤这短短二十二载生命中,时有许多不该有的记忆翻出来,便是足不出户,也比旁人多了重眼界,加上生就天塌下来高个顶的性格,越活越像尊佛了。

时固好像也不在意。

戴舒彤从没听到过时固如何亲密地称呼她父亲,人前用的最多的就是“您”和“戴叔”,在她跟前则是直呼其名,

要么就叫“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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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戴舒彤猜想她父亲大概是不知道时固的两面派,不然岂会这么多年都其乐融融的。

思绪不经意地从久远又飘了回来,戴舒彤从她妈嘴里听到时固的名字,眼底的恍惚之色才褪去。

“你跟时固关系还好,回头能不能问问他现在的情形?”十九姨太左想右想,觉得时固还算根能抓的稻草。

戴舒彤嘴上应着,心里却是不问都知道答案。

即便这弛州真要塌了天,时固也一定会说他会顶着。

这人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自信。

时固不是戴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住在戴公馆。

只不过戴应天当初想着,自己总算长辈,又将他一个小孩子救回来,以后由他养着天经地义。在外人眼里,时固也一直算作戴应天的半子,哪里管他本人同不同意。

可时固跟他的名字一样,固执得很,能主事后就分出去了,平时也鲜少回来。这段时间弛州事冗,戴公馆才多见他身影。

时固回来之时,戴公馆已经是夜深人静。

他没让下人多费事,自己去了后侧院,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在走廊拐角的房门口停了下来。他举着手顿了片刻,最终没有敲门,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小包东西,挂在了门把手上。

时固拎着外套转身下楼,路过小阳台的时候,却听到里头有点动静。

想着这屋里也不会有多余的人,他脚步一折拐了进去。

浅淡的月光铺洒在阳台里,戴舒彤披着一背的头发,身上的裙子白得发光,一眼看过去实在有些瘆得慌。

时固倒觉得挺养眼,倚在一旁看她把那些花盆搬来搬去,轻轻笑言:“大晚上的,你搬它们出来晒月亮?”

时固的声音对于戴舒彤来说太过熟悉,这里除了戴公馆的下人,也就他常来。她没有丝毫受惊的反应,反倒生出一种可以倾诉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