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中无措地大睁着双眼,加速跳动的心,恍惚要蹦出嗓子眼。
而后终于,季淮开口:“阿书?”
他似是
方醒,嗓音比清醒时低沉喑哑些,穿过夜色传入谢书耳中,让人莫名耳热。
她没敢抬头,下意识将脸颊向下,却恰好压进他没挪开的手心中。感知到脸颊上的温凉,谢书微怔,她本欲挪开,然挪到一半忽而停下,就那般僵在他手心里。
这套动作下来,不禁让季淮觉得手心里有只正在撒娇的猫儿。
乖巧,温顺,惹人怜爱。
他不禁低低笑开,声音清明许多,道:“撒什么娇?莫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谢书听出他话中的调笑之意,然心底还是一紧,她连忙摇头,声音有些闷:“没。”
季淮又笑了,他将手从她脸下抽出,随手移到谢书后颈轻捻一下,轻柔的动作像是在给猫儿顺毛。
“阿书去哪儿了?”
谢书缩了下后颈,声音小小地答:“臣妾去如厕了。抱歉,吵醒了殿下。”
季淮未言,许久才带着笑音道:“保持这个姿势不累?”
当然累,谢书的脖子很酸,然方才太紧张,实在不敢动。她撑着爬起来,爬到内侧躺下时,身体依旧僵硬。
“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阿书接着睡会儿,明早回京,马车上不便休息。”季淮抬手轻揉过谢书的头顶,夜色中的声音愈发温和。
谢书连忙点头,而后将半张脸缩到锦被中,困意上涌,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很快进入梦乡。
季淮听着谢书均匀的呼吸声,极轻地笑了声,而后他收起笑,开始回想近日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