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听见了呼着气抱怨的对话。
“该死的天气,怎么这么冷。”
“忍着点吧,找到两只魔兽就可以回营地了。”
“你说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魔晶不够用,非要我们大晚上的出门找。”
“你忘了,今天下午炸了一批魔晶?我们要补的,是炸没了的那些。”
“唉,不过真没想到上头那群尸位素餐的能想到这种办法.......”
“是啊,真下流啊。”
“你小命不要了?敢说上头的人下流。”
对方嬉笑着打岔:“唉,这里只有你我,你不说,谁知道我这么说?”
他的同伴默认了这句话,长叹一口气,打个寒战:“也是,用已经有了灵智的魔兽炼出极纯的魔晶,这么阴损的办法.......”
“有用就成,”同伴叹口气,“反正咱们不炼,它们也会死,边境这边的魔修捕杀弱小已经是惯例了。与其被边境这些魔修杀了,还不如被我们魔军抓了,至少还能为魔界做点贡献呢——上次前线的战报不是说,那魔晶箭有用吗?”
“——咦?那个岩洞里有火?”
两个魔兵提高了警惕。
谢今爻本来下意识想要离开岩洞。
但是她想起猫咪说过的话。
——谢小羊,你在这里等着我。
——危险,不要离开这里。
谢今爻一翻身,躲进了柜子里。
*
冰冷的雪夜,纷飞的细小白雪。
他粗喘着,以手中的骨刀为支撑,一步步向着雪山上爬。
少年的脊背几乎被劈裂,正涟涟低落下血珠。
他银色的发丝几乎全被鲜血和雪花浸湿,连眼睫都是朦胧的,黏结成一片模糊的视野。
一支长而粗的羽箭,正插在他脊背上,也正是这个东西,让他的身体如同被火焰灼烧,同时又如坠冰窟。
原来他们准备用这种办法打败修界。少年喘息着,眼睫已经泛上冰花。
他停下了脚步,反转过手,将羽箭狠狠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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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裂伤口迸出一串血花,他闷哼一声,随后额上大滴大滴冷汗滑落。
他眼神短暂地空茫了一阵。
喉头腥甜点染了苍白的唇瓣,殷红而病态。
此时只剩下尖端的魔晶留在他的身体里。
他半跪在雪地上,随后不出意料的看见了那陌生的脚印。
与此同时,失焦的瞳孔,在心神震颤和剧烈疼痛带来的下意识抽搐下复苏。
谢,谢小羊?
脚印已经被风雪吹淡,填满。
他猛地抬头,望向漆黑深沉的岩洞。它似乎可以吞没一切类似于呼救的声浪,可以舔舐所有孤寂恐惧的鲜血。
雪白的身影上带着淋漓的赤色,如同翻滚红梅的香雪海。
它奔向那沉默黯淡的岩洞。
“谢小羊?”他声音已经哑了。
岩洞里一片狼藉,可想而知这里经历了什么。
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的侵犯破坏。
带着绝对的恶意。
小叉子被踩断,被包裹在尘土和肮脏的雪泥之中。
苏不遮的身形一晃。
不,他告诉自己,她也许逃出去了。
她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他很清楚,雪山上下去的脚印,只有那侵犯者的。
谢小羊能去哪里?
这么晚了,她要是逃下山,只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她会遇见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他只知道,必须要找到她。
此时他完全遗忘了他留在她掌心的魔气印记,只知道,她也许被那几个侵犯者带走了。
他脑海里只有她的声音。
小木屋,花丛,她的笑脸。
她说:“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
两个魔兵在半山腰生了一堆火。
“这雪越下越大了,看来今天我们是回不去喽。”
同伴叹口气:“只抓到了一只,就算是回去,咱也进不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