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被拖倒,摔了个狗啃泥。感觉事情要糟糕。
后悔了。
刚才就应该杀完人立刻大喊引村民过来,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捍卫贞操的烈女,说不定能博个生机。
一个操作失误,现在就说不清了。
男人们翻身下马。
薛沐拎着夭夭的后领子,把她拎起来。
夭夭现在长高了,旧衣服短了,不免露出一截肚皮。这个时代女孩子哪能随便露出肌肤,夭夭就尖叫。
薛沐松开手,又改抓她手臂,鉄钳一样。夭夭感受了一下这力气,就认命了。
亲兵们往夭夭窜出来的方向去察看,一会儿就回来了,禀告了薛沐。
他们管薛沐叫“大人”。
完蛋了,还是个当官的。
夭夭已经开始苦思冥想,怎么能说服这个当官的放过自己。
薛沐听了禀告,看了夭夭一眼,有点诧异。
拖着她去了案发现场,亲眼看到了尸体,放开了夭夭,蹲下去察看了伤口,抬头:“用什么杀的?”
夭夭心理素质很好,刚才被拎着都还记得捡起自己那个装皂荚的篮子,这会就抱着篮子怯怯地:“发簪。”
哪能说是铁钉呢。
铁钉就好像蓄意谋杀了。发簪才是突发情况下的自卫。
夭夭哭:“我来摘皂荚,他偷偷跟着我,突然把我压到在地上,还扯我衣服……”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还娇娇怯怯的。
可现场被她收拾得看不出痕迹,连个皂荚都没落下。再想到刚才她张口就来“月事”,薛沐的嘴角抽了抽。
乡野地方,竟长出这么个小妖精。
薛沐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说了句让夭夭意外的话。
“埋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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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夭夭的哭声都顿住了,从手指缝里吃惊地看他。
那些男人非常孔武有力。他们的行李中居然有铁铲这种工具,迅速地挖了一个足够深的坑。
薛沐说:“这个深度,野狗野狼都嗅不出来,挖不出来了。”
感觉好像在给她科普。而且他嘴角好像还噙着嘲笑。
嘲笑她演技不行。
反正夭夭是觉得娇弱少女是演不下去了。
她站在那,看着薛沐和他的人帮她毁尸灭迹,陷入了沉思。
“走吧。”薛沐说,“去你家讨口水喝。”
他说话的时候扶着腰后的刀柄,摆明了“你别想跑”的姿态。
夭夭没办法,只能带着男人们回了自己的家。
进了院子喊了声“娘,有客人”,就窜进自己的屋里去了,先把沾了血的衣裳换下来。
换了衣裳再出来,看见男人拿了银子给秀才娘子要她置办饭食。
秀才娘子交待了夭夭一声,便匆忙去了。家里没有肉,这些男人要吃肉,她要去旁人家买几只鸡去。
夭夭都好久没看过银子了。
从秀才病了之后,家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以前家里靠秀才开蒙学教孩童识字赚束脩。他病了之后,不仅断了经济来源,还要求医问药。
夭夭吃糠咽菜很久了。
薛沐进正房和病秀才见了见,说了两句话,出来了,看夭夭细胳膊细腿地在井台边费力地提水,他过去三两下就给她把水拎了上来。
亲兵们蹲在屋檐下笑嘻嘻,挤眉弄眼。
一群王八蛋。
她还是个小孩呢。
可夭夭也知道这鬼年代平均寿命三四十岁。村子里童养媳常见,十五岁的媳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
夭夭想起来就恹恹的。
从前秀才没病的时候家里日子还可以,夭夭盘算着等自己长大点想办法说服秀才夫妇搬到城镇里去生活,离文明的气息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