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泰然虽然是直男,但因为职业的关系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看到立夏气得肝疼,赶紧开口解释。
“我不是想你消失,我只是想帮你尝试去改善你现在的状态。其实从你醒过来到现在,我们也应该算是朋友了?就算不是作为心理学家,作为一个朋友,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着去信任其他人,没有必要抱着这么大的警戒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继续这样下去,也不会开心的。”
此时两个人是在车上,钟泰然送立夏回家,立夏看着他还算英俊但是肤质很糟糕的侧脸,笑了。
“上次跟我说类似的话的人,他劝我放开心胸跟他一样做一个杀人犯,还拎了把手术刀抹在我的脖子上。”
钟泰然:“……”
钟泰然很想干笑着说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经历这么跌宕起伏,但鉴于说这话听起来十分像是嘲讽,唯有闭嘴,安静如鸡地开着车继续往曾家那条路开。
场面一度变得尴尬起来。
一直到立夏开门,后一刻钟泰然跟她道歉:“Sorry,我不知道情况就乱说,你不想催眠的话,我会跟Dr.Wong讲的。我们继续查卢健强的案子?说不定,查着查着,Icy会找到心中的答案,而你也可以留下来呢?”
立夏听着他异想天开胡言乱语瞎扯淡。
她发现这次的人生气运或许不仅仅是案子的问题,曾秀怡多重人格障碍他都拼了命的要把她治好,而不是像曾国豪和杨巧敏那样顺其自然,那么顺着原本的因果,曾秀怡真的去世了呢?
这么长时间立夏也看明白了,钟泰然执着得不行,曾秀怡真的去世,他也绝不会轻易地忘记她。
不过立夏的到来给钟泰然一个缓冲,让他有了一个新目标,治好曾秀怡,反正对他来说立夏只是曾秀怡的一个人格。比起一个陌生的副人格,女朋友当然更重要。
立夏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如果Icy彻底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她决定不再单刀入会,而是先给他灌输一点思想,心理学书上有说,人是无法迅速接纳一个太过刺激的信息的,甚至很可能会表现出愤怒,反弹(拒绝相信),但是可以通过潜移默化来达到信息传递的目的。
钟泰然的回答很微妙:“重要的不是我会怎么样,而是她会不会回来。”
立夏:“……”
车轱辘话来回转,立夏有种对牛弹琴,但牛装傻的既视感,她特别想吃牛肉火锅(不是)。
好歹钟泰然退了好几步,立夏也就暂时不再天天逼着他面对现实,每个人的自愈能力不一样,钟泰然的自愈能力不算差,只是他拒绝清醒地开发出自己的伤口而已。逃避,在很多的情况下也是一种解决方式。
就像“阿Q精神”,你踹了我一脚,我站不起来,索性躺下,美名其曰以天为被以地为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