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叩击键盘的声音愈发沉重,他眼里黑透透的,仿佛淬着冰渣。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忘掉屈辱……总想着反击。
直到他的房门被扣响:“小渠,
妈给你做了可乐鸡翅。”
沈渠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变成了一副成熟懂事的样子:“好,我就来拿。”
沈渠走后,白且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周粥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问:“你故意把人打死的?”
白且扣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很轻易承认了:“……是。”
“反正进决赛圈也是要死的,不如早点解决。”他声音温温柔柔的,仿佛一点阴暗面也没有。
柔软的发挡住白且的视线,他目光稍沉。
“你这种做法呢……”她拉长了语调,压低了声线。
白且以为周粥要生气了,他嘴角抿了起来。
周粥:“……就像是我见不得人的情人在驱赶潜在的威胁者,嗯,小白,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嘛。”
少女直言不讳的说法让白且压枪的手抖了一下。
……他耳尖慢慢变红,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在安静中,白且甚至能听到自己脉搏轻微的跳动声。
她会觉得我很卑鄙吗?
白且看向窗外,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乌云遮住了光,好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就在他的情绪逐渐转向消沉的时候,周粥一枪打爆了某个伏地魔的脑袋,然后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红唇微勾,叹息一声:“你们作家……是不是都像你一样?”
“不、不是的。”
“那你真是可爱糟了。”
2020:“白且好感值加10。”
直白的夸奖被她用一种冷冽而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出来,莫名显得可信度很高。
白且被人夸奖过很多次,说辞大多数是“天才”、“感情细腻”、“坚忍卓绝”等,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他这么真实的感受到——“我”被夸奖了。
白且放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然后用力的捏了捏膝盖上的布料。
直到柔软的料子完全皱了起来,白且才松开修长的手指,看向手机。
他压抑着心头愉悦,轻轻的“嗯”了一声,眉眼舒展开来,干净温柔。
…………
微博上面沈渠偶遇周粥和陌生男性双排的话题又上了热搜。
【臭婆娘没有心】
【没看沈渠直播,感觉错亿】
【感觉小昼根本不会出来解释的,我身为铁粉,早就习惯了】
确实如此,对于这件事,周粥根本就没打算出场回应。
被撞见了就被撞见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周粥此人向来漫不经心,不理舆论,这点就连路人们都感觉到了。
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嘛。
周粥的真爱粉评价说这是“海王的自我修养。”
而周粥的黑粉说这是“勾三搭四、私生活不检点。”
但是共同点在于:【这个臭婆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直播啊啊啊啊!】
这条评论点赞和转发最多,是众多昼家军的心声。
而身处怨念中心的周粥此刻正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论文,白嫩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心中毫无杂念,虽然在不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前,她还收到了来自各个前攻略对象的质问,但是她丝毫不慌。
在第二轮的比赛中,周粥全场表现最佳,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第三轮选拔。
而和周粥同行的四位参赛者包括夏佐和昆,全部止步于第二轮,当然还有一位是止步于第一轮。
周粥的成绩被几位带队的老师传回了庆大的数学系,大家一时间在惊喜中回不过神来。
第一名啊,还是变动最大的topa第二轮选拔……
说起来都有点玄幻。
阮盛亭偶尔会关注一下庆大的群消息,看到关于周粥的这则喜报时,他的思维是有一瞬间的停顿的。阮盛亭这些天在研究院参与一项设计,几乎每天从早忙到晚,很少有空闲的时间,他向来不是理想主义者,但是看到这个标红的第一名的时候,依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真的很难。但是她做到了。
阮盛亭回想她在课堂上的样子,不怎么起眼,除了过分优越的外貌,实际上和普通的交换生没有什么区分度。
乃至她解决了井滑猜想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浅灰色的眸子闪过几分困惑,干净斯文的面孔下,情绪稍微纠葛起来。
当一个人过于出众的时候,似乎就难以“占有”了。
可为什么非要“占有”呢?阮盛亭忽然反问自己。
随即就是长久的沉默和思索。
…………
但是现实并不会像大家想得那么理想化。
周粥赶在第三轮选拔之前,完成了rss的论文,打算将
这和她之前的几篇论文放在一起共同介绍。
第三轮考核的时候,台下除了坐了一些参赛者,还来了很多的教授模样的人物。
这些人会代表各自的学校在第三轮比赛结束之后向优秀的学生递出橄榄枝,就像之前祁连风对周粥的那样。
只是这里橄榄枝诱惑更大,因为那代表着世界顶尖的数学殿堂,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她可能直接成为y国皇家数学学院的学生,也可能被哈肯斯的某个教授一眼相中,从此将要进入的,就是更加广阔自在的数学天地。
祁连风坐在周粥的身侧,感受到四面八方投递过来的视线。
不过这些视线的终点对着他,而是对着她身边的周粥,祁连风眯了眯桃花眼,道:“如果第三轮你也拿了第一……”
周粥却很快反驳:“这是不可能的。”
“哈肯斯是个不错的选择。”祁连风没接她的话,饶有深意的提醒。
周粥便也顺着他的话头:“是不错,学长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