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提那句父不祥——
阮皙指尖不自觉捏紧了筷子,表情很凉的看向他。
段易言不怕被她凶,眼神紧盯着她的反应,语调不紧不慢地往下说:“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就算有一天横尸街头,恐怕拍手叫好的人会比同情我的人还要多。”
他明知道阮皙本质上是柔软善良的,还要说这些。
只字不提自己母亲那些传闻,只是不在的强调暗示自己身世可怜。
阮皙连这碗面都吃的食之无味,搅拌几下就没有在吃。
段易言将啤酒喝完,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阮皙都不会喜欢听。
无非就是一些求复合的话,说出来诚意也不够。
到最后,段易言没有让她吃饱喝足就离开,修长漂亮的手握着她手腕,精致五官的脸庞隐在暖『色』灯光里,笑容有些模糊,连嗓音也是:“阮皙,我不强迫你给我名分,对外宣布复合……只要能留下来陪陪我,给我个机会。”
阮皙眼底雾蒙蒙的,似划过什么情绪。
她在这瞬间,想到了很多事,包括近期报纸上有关他的。
段易言望着她的眼神,情绪深深浅浅,藏着看不清的心思。
“我白天不会『骚』扰你——”
在长时间的沉默下,他开始向她做出保证,神情十分专注且真诚的说:“你只要接我电话,偶尔允许我晚上过来找你,阮皙……我会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阮皙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腕,是用力的,不打算松开。
段易言求着她的姿态,低到像是之前在地下停车库。
是真的需要人陪。
……
公寓的等全部熄灭了,阮皙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安全用品。
或许是上楼前超市买好的,提前备的。
总之她心口情绪颤的厉害,只能用指尖去不惜代价抓伤段易言紧绷的肩背,等那口气缓过来了,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脸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段易言抱着她去洗澡,又抱回客厅的宽大真皮沙发坐。
夜深人静下,两人都毫无困意。
段易言抱着她不放,时不时就握着她干净的指尖放在薄唇轻轻的磨着,又低下头,近距离下在那莹白的耳垂说话:“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工作。”
阮皙头发还是半湿的,披在肩头等着自然干。所以不可能立刻去睡觉,她听到段易言这样说,忍不住地抬起头去看他,视线只落在了那清冽锋利的完美下颚处:“你都不要休息吗?”
“我以为你不会想和我躺一张床上。”
段易言回答她的话,语调压的极为低微。
好似真的是这样。
“做都做了,你现在才想我的感受,是不是有点虚伪?”
阮皙一句话道破他的假话,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能轻易听信他的女孩了。
段易言也没觉得尴尬,继续低笑,用下颚去磨着她细白的脸蛋儿:“这样,那我们去睡?”
“不了。”
阮皙从他怀里慢吞吞地起身,拿手机准备去给桑盛盛打个电话。
至于跟段易言去睡觉,一时半会是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