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收回目光,“查。”
“是活的还是……”
“只能是活的。”
属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但是大?人,拉斐尔阁下已经下令生死勿论,如果这一次再无法抓住零号,恐怕连您都会……”
“执行命令。”
属下担忧的话被路易斯冷漠地打断,他看?向灯火璀璨的城中方向,胸口处的疤痕隐隐迸发出剧烈的疼痛。
那是一种蚀骨之痛,痛到让他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
他望着城中,犹如要?从这片灯火中看?出池芯的踪迹,眼中闪动着执着到疯狂的光。
“找到她。”
池芯对自己“老朋友”的到来?全然不觉,她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
看?着身形细长的青年?翻身一跃,就从不高的土墙顶端跳了下来?,稳稳地立在?了他们面前,她想要?大?叫一声,却仿佛有一团东西堵在?了嗓口,让她只是向前一步,目光死死地定在?了青年?身上?。
而在?一旁,郁襄已经迫不及待地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容凤!”
他大?跨一步,用力抱住了容凤的肩,使劲拍了拍他,“好家伙,我以为?你已经……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容凤狭长的凤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将狙/击/枪递到另一只手拿着,腾出手回拍了下郁襄。
他的目光从池芯身上?一闪而过,落在?景修白和姜从筠身上?,“景队。”
景修白:“阿凤。”
两个男人就这样?完成了寡言的会晤。
然后容凤专门来?到了池芯面前。
他和景修白差不多高,都属于?往那一站就能将池芯圈起来?的差距,池芯仰头看?他,目光在?他脸上?的胡茬上?停顿片刻,“末世就这么艰难,连个刮胡刀都找不着了
吗?别担心,我回头送你一个。”
原本目光颤抖,有无数话想说的容凤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倒是一点没变。”
池芯咧嘴笑了笑。
把?气?氛弄得那么伤感?干什么,这是久别重逢,又不是生离死别。
不过倒是如她所愿,莫名有些?忧伤的气?氛被她一句话搞活了起来?。
景修白摇摇头,“阿凤,你那边安不安全?”
以前长久的默契,让容凤此刻立即意会到景修白想表达的内容,“安全,我那暂时没人敢去搜,先跟我来?吧。”
“好小子?,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靠谱。”郁襄毫不吝惜地称赞。
看?这帮人还是熟悉的味道,容凤被打磨得愈加粗粝风霜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已经敲定了去处,几人也不再磨蹭,池芯转过身面向一直被她挡在?身后的永宁,蹲下.身,“永宁,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容凤这才看?清,被池芯遮住的到底是个什么。
见池芯要?伸手将不小的人鱼抱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皱了下眉。
“我来?吧。”景修白说着,伸出手要?接过人鱼。
可是还没等池芯说话,刚才还温顺乖巧的人鱼突然张开嘴,咧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威胁地对景修白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惦记着这是池芯的朋友,于?是没有出手攻击,但还是充分地表达出拒绝的意味。
这一下,让气?氛倏然沉默下来?。
容凤盯着这只生物,握住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怎么了?”
池芯没发觉变得诡异的气?氛,她马上?让永宁脱离景修白的范围,“这孩子?有些?认生,你别吓到他了。”
她说着,不算健硕的手臂,一伸手却稳稳地将人鱼给公主抱了起来?。
人鱼修长硕大?的尾巴尖还拖在?地上?,但他毫不在?意,小心地缩起上?半身,将头埋进池芯的颈窝里?。
看?到这一幕,几个男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
姜从筠左右看?看?,竟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池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抱着人鱼疑惑地看?向其?他人,“我又
不是抱不动,你们不都知道的吗?”
她当然不是抱不动,之前在?武器库的时候,她扛起容凤就跑的情景,还让众人历历在?目。
但事是那么个事吗?
“快点,别磨叽了你们几个。”
听到池芯的催促声,几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只好先赶路。
只是这股诡异低迷的气?氛,直到他们来?到容凤的住处,都没有消散。
容凤在?前面带路,几人一路挑小路潜行,用了不短的时间才绕到又一个小巷子?里?,如果不是容凤上?前敲门,池芯还以为?这只是一堵普通的墙。
“狙/击/手的习惯,挑选隐秘的地方。”容凤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抬手去敲门。
敲击声两短一长,连续敲了五次,墙门才被人打开。
“容凤你终于?回……我操!”
一句粗口骤然从开门的人口中爆出。
池芯一眼就看?清了这人是谁,她抱着一只人鱼,气?都不喘地说:“陈邢,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了?”
来?开门的人,也就是陈邢,惊愕地指着池芯,又指指她怀里?的东西,瞪成铜铃大?的眼睛又看?向其?他人,半天没挤出话来?。
景修白轻咳一声,“别暴露太久。”
“回去再操,回去再操。”
郁襄嬉皮笑脸地揽住陈邢的肩,将他推进了门里?。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看?上?去充满异域风情,丝毫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简陋磕碜。
“好地方啊,你们真会挑。”郁襄情不自禁地感?叹。
陈邢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郁襄在?说什么:“襄子?,你瞎扯些?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还想回嘴几句的郁襄神色淡了淡,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真好啊,又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这句话让刚刚放松下来?的几人,此刻才体会到了重逢真正的喜悦。
几人互相看?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深刻的东西。
无论这段期间他们各自经历了什么,那种暗暗流动的信任和默契,一直不曾消失。
这时,一只凌乱的棕色脑袋从后面的三层楼里?冒了出来?,操着一口带E国口音的奇怪国语:“你们站在?院子?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