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季茗总爱开玩笑说:
“我买不起大公仔,还买不起一个钥匙扣啊,等将来工作了,我要用第一份薪水,买个比你人还大的送你。”
季茗家境贫寒,不管在生活上多苛刻自己,她都愿意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小积蓄,买点小礼品送凌陌。
“生活需要仪式感,不管什么关系都是要维系的,一点小惊喜和小欢喜也是为感情增色。”
季茗的思想总是高于常人,而凌陌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在保护和呵护中长大,全然不知人间疾苦,也对别人的痛苦感知很浅,所以她付出了代价。
房间的熏香,有淡淡的青草味。凌陌走到阳台,远近住户组成了万家灯火,美不胜收。她抬头发现,阳台的晾衣架,没有男人的衣服。
还有个很奇怪的感觉,凌陌总觉得家里还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呢?
再想想门口的鞋柜,似乎除了拖鞋也没看到男人的的鞋子?
有没有?凌陌想不起来了,这些充满希望的线索,让她一晚上都在欣喜和失落中反复。
她像福尔摩斯似的,侦查着四周,不放过任何细节。
“你怎么在这?”季茗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凌陌转头,季茗穿着睡袍,半干的长发湿哒哒地垂挂肩膀,半露的锁/骨残留着几滴水。
“我,我...我想看看...”
“吃饭了吗?”季茗问完直接走向阳台,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凌陌只听到“嘀嘀”两声,忘记了回答问题。
“没吃是吧。”她捋了捋发梢,似乎没来得及吹干就出来了。
“没吃,晚饭不吃没事,我减肥。”
凌陌的回答有些干涩,季茗望着她,深邃的眸间倒映出凌陌有些局促难安的身影。
“出来谈吧。”
“好。”凌陌终于等到季茗愿意平心静气跟她聊的时候。
客厅内,凌四季已经搭完了多米诺骨牌,她向季茗招招手,“妈妈,大功告成。”
季茗微微一笑,向她竖起大拇指,“那你出发吧。”
两人的对话像暗语似的,凌陌也终于从季茗脸上看到笑容,她还是跟从前那样不苟言笑。
到底是母女,她不吝微笑,眉宇间也尽是柔和。
只见凌四季小手一推,多米诺骨牌发出“嗒嗒嗒”声响,地上的图案有规律地张开、
收缩、转弯、画圈,十分有趣。
她拍手叫好,欢喜不已。
“我还想玩一次,老师陪我吧。”
“还要玩啊?”凌陌头大,这样岂不是没空跟季茗聊天了,可家里没有别人,她们确实不能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凌四季这个年龄能听懂大人的话,甚至会模仿,她无法在这种境况下跟季茗叙旧。难得来家访,她怎么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四季。
“那麻烦你先陪她会,我去做点夜宵。”
季茗先回房间换了身家居服,把凌乱的头发随意扎了一下,走进了厨房。
说好的家访,变成了带孩子...
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凌陌对凌四季的喜欢又加深了几分。
跟孩子走得越近,凌陌高尚的道德感就会出来作妖,她越来越希望凌四季是季茗亲生的。
过了一会,季茗端着一碗面从厨房中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摘下围裙,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凌陌以为她健完身饿了,没想到她却走过来说:“你胃不好,吃点吧,能吃几口是几口,吃不下不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