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彗星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零钱都拿出来,却还差上五块钱。她尴尬极了,那司机把钱收了,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算了,算了,看你也是小姑娘。谁还没有遇到过麻烦,你下车吧,那五块钱就算了。;
司机的年纪可以当她的父亲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愿意对一个和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陌生人释放善意。
路彗星不至于落魄到现在这样,只是直接被南宫凕抱来医院,哪里有什么准备,着实是拿不全车费了。
司机小小的善心,让路彗星发冷焦躁的心有些微微的温暖:;谢谢,谢谢您。;
她的焦躁是少了一些,而此刻在病房外直转的南宫凕就不一样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我把她交给你们医院,不是让你们只吃干饭的!;
那之前的护士瑟瑟发抖,心里是又委屈又害怕。一个人想走,两条腿长在她的身上,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把人捆起来处置吗?
可是确实又是她的失职,护士低着头,一个劲的:;对不起,对不起南宫先生!;
;对不起有什么用!;南宫凕鲜少会如此的失态,也一直都是大家比较畏惧躲避的存在,这是他难得的几次失态,每次,都和那位路小姐有关。
;还不去找?找不到不知道去找监控吗?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直接消失了!;南宫凕气冲冲的说着,他手下的人连忙去找了。
一个个是苦不堪言,却又不敢斗胆说一句,路小姐很有可能是离开医院了。翻遍整个医院是不难,难道他想让他们翻遍整个市区吗?
好在,路彗星终于出现在了医院。
简直像是他们所有人的救星一般,闪着让人松一口气的光芒。
南宫凕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支手机,正是路彗星离开时忘记了带上的。
看到了路彗星的出现,南宫凕脸上的冰冷浅浅褪去一层,锐利的目光把她从上扫到下,眉头也松开了。
;回去。;他像是命令,路彗星并不答复,身体羸弱的她,虽然没有长途跋涉,但是脸色也苍白的很,回到病房,她也不换上病号服,直接躺上床休息了。
路彗星没有看见南宫凕之前对自己的担忧和焦急的状态,只感觉到他并不高兴。
要是以前现在的路彗星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很是刻意的把脸扭到了一边,不让他看到自己,也不想看到他。
有人给南宫凕拖来凳子,就退下去了。
南宫凕在她的床前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宽敞的病房里,就只听到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假寐的路彗星都快要真的睡着了,南宫凕清冷的,带着几分质问的声音这才响起:;路彗星,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这答案是笃定的。
对害死自己孩子的人,路彗星没有再撕扯起来,已经算是莫大的冷静了。经过上次的争吵,她还以为南宫凕再也不会来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连路彗星自己都有些闹不明白了。也是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才屡屡的成为自己陌生的人。
她的沉默,让男人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又开口:;你对着林殊,也这样的冷漠吗?;
他的语气状若平静,但仔细听,却能感受到他其中隐藏的怒意。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要将他克制的理智都给烧灭。
路彗星这才有精神坐起来,看着南宫凕,两个人争吵才停歇没多久,这就又要开始了:;请你别再侮辱林殊!和我!;
林殊是路彗星最好最好的朋友,有时候,她对他的信任,甚至比的上她对南宫凕的信任。
毕竟路彗星也是有眼睛有人心的活人,谁对她一直好,她能够分辨,正因为是这样,反倒让她觉得更加心痛。
南宫凕的改变太大了。
路彗星不能接受,却也离开不了,不仅是因为路彗星的心,更因为是南宫凕对她的控制。
;呵呵,侮辱?;南宫凕笑了,眼底却无半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