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心中一惊。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萧奕容。没想到他俩真的在途中遇上了,还打了一架。看来萧奕容回来时看她的那一眼,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也许他已经知道夜骁的身份了。
“你想找你的家人,为何不问我?”
夜骁这话说得隐晦极了,他自认为情绪控制得很到位,然而宁兮听完却莞尔一笑,轻轻掐着他的脸道:“你吃醋了。”
夜骁板起脸,“没有。”
宁兮搂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以后,她笑嘻嘻地倚在他肩头道:“现在还生气吗?”
“……”夜骁眉梢动了动,本来心中郁结,见她如此笑颜如花的样子,便感觉像是春风拂过了自己的心,将一切烦乱都抚平了。
他低叹一声,认命似地握
住她的手腕,“以后不许这样了。”
宁兮却故意装作不懂,诧异地“呀”了一声,撇嘴道:“不许我亲你了?”
“那好叭,谁叫我惹你不开心了呢。”宁兮自说自话,委委屈屈地与他对视一眼,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夜骁挑了挑眉,下意识将她拉了回来。
“不许亲脸,”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唇,“亲这里。”
宁兮:“……”
当晚,她被迫亲了某人一百次,以示惩罚。
第二日起来,宁兮看到镜子,发现自己的嘴唇有点肿。她气鼓鼓地瞪了夜骁一眼,在镜子前面鼓捣了半天,涂了厚厚一层脂粉。
夜骁在床上单手撑额,含笑看着她。
因为怕有人进来,宁兮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西殿,这会儿果然听见殿外传来侍女们跪地行礼的声音。
是裴蓝来了。
宁兮手中动作一顿。
“我先出去一下,”她转头对夜骁道,“你在这里等我。”
夜骁懒洋洋地挥了挥袖,示意她不用担心。以殿外那些人的修为,想看见他,还是不容易的。
宁兮推门走了出去,刚走到外殿门口,便与裴蓝迎面撞上了。
“五妹,你起得真早,我正要来唤你呢。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裴蓝笑眯眯地牵起宁兮的手,走了两步,忽然步子一滞。
宁兮发现她脸色由红转白又转红,不由得疑惑地问:“怎么了?”
裴蓝使了个眼色,让侍女们都退出去,这才拉起宁兮的手,凑近闻了闻。裴蓝抬起头,严肃道:“五妹,你身上有男人的气息。”
宁兮瞬间脸红成了番茄。
“你老实和我说,不会是萧奕容那混蛋吧?”裴蓝摩挲着宁兮手腕上的印记,心有余悸又不无忧虑地道,“你这胎记……”
她犹豫了一会儿,似在组织语言,“你若与男子真正有了肌肤之亲,这胎记就会消失,好在你没有被他骗去。”
“姐姐和你说啊,等咱们回了犒国,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可千万别……”裴蓝语重心长地缓缓道,“父王的择婿标准可是很高的。他萧奕容肯定不行!想当初,有个叫东方翎的,不远万里来犒国提亲,说是要娶我。父王一看,他不过是个私生子,凭着与皇室沾
亲,混了个宗主的职位。这样的人怎么能答应?父王当年可是狠狠羞辱了他一番。”
裴蓝继续道:“你要是真喜欢萧奕容,也不是不行……只是父王那一关,估计有点难过了。”
“五妹?”
裴蓝忽然伸出手,在宁兮眼前晃了晃。
宁兮很快回过神来,“哦,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个东方翎。”
“他?”裴蓝眼中露出几分迷茫,“怎么?”
宁兮这会儿也不脸红了,心跳恢复正常,她清了清嗓子,淡然道:“我的吊坠,就是在他那里找回来的。”
“嗯?你与他竟还有这种渊源。”裴蓝思考了一会儿,有些迷糊,“你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里?”
宁兮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她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几分,只是关于东方翎此人,她早已不甚在意了。从那日退婚开始,不,应该说从她捡到那本写满命运的小书开始,她就选择了一条与东方翎毫无关系的道路。
他们唯一的交汇点,也许是在曾经的某个时候吧。
宁兮想不起来了。
她小时候因为失血过多,时常昏迷,许多事情都忘记了。
“好啦好啦,”裴蓝是个心大的,她揉了揉干瘪的肚子,眉眼弯弯地道,“我们快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路上再说。”
“嗯。”宁兮也回握住她的手。
“说起来,你和萧奕容是怎么认识的?”裴蓝在路上好奇问道。
宁兮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她想通过琼林试入皇族军队的事。裴蓝听得目瞪口呆,薄怒道:“那家伙又骗我!”
“怎么?”
“他说他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与我长得很像,还派人暗中调查了,送信于父王。”裴蓝翻了个白眼,“他把自己的功劳说得那样大,其实他压根儿没认出你,是后来通过吊坠才确认的。”
她咬牙切齿,“再信他的话,我就跟他姓!”
宁兮“噗嗤”笑了出来,在心中暗想:也许萧奕容正求之不得呢。
为了安慰裴蓝,她只好试着转移话题,“那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裴蓝没好气地答,“小时候见过两面。”
“那时他可不是这样,整个人正直的不得了,连和女子说话都会脸红。”裴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