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乌大人手里突然抓起方才用过的餐盘里的银筷,手起,筷子便落在红姑的耳朵上!
红姑大叫:“乌大人!我错了!”
筷子猛然停下,被乌大人随意丢开,红姑泪眼婆娑地捂着冒血的耳朵,感觉自己的一只耳朵怕是听不见了,连忙道歉:“乌大人,以后红姑不敢了……”
乌大人没有理跪在身边的红姑,而是又继续坐在自己的蒲团上,琢磨最近的新曲,手上复弹出优美迷人的音乐,淡淡说了个字:“滚。”
红姑隐忍着退下,出去前,却听乌大人忽地又跟她说:“隔壁楼里有没有新到的小倌儿?”
红姑心里不高兴,却不敢隐瞒:“有的,有个新到的小倌儿,只是年纪有些大了,怕是有十七八了。”
乌大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睛好看吗?”
红姑更不高兴了,她老早就觉着乌大人怕是有个死了的心上人,在他们那边,像乌大人这样总找一个类型小倌儿玩儿的男人,不是有个得不到的心上人,就是心上人死了。
可乌大人今年也不过二十一二岁,怎地就有个这样痴迷的人?难道是小时候定的亲事?红姑知道,大兴可流行娃娃亲了,有的小娃娃还在母亲肚子里呢,就有了人家。
“好看是好看,就是嗓子粗,不过腰身可好了,原本定了明晚上邀请大兴的老少爷们过来看谁能拔得头筹,赢得佳人,可若是乌大人要,现下就给您送来?”红姑哪怕是耳朵被弄出血了,依旧觉着眼前冷冰冰的乌大人充满魅力。
乌大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说:“算了,没心情,再等等吧……”
“再等等?”红姑其实也觉着蛮奇怪,从前乌大人想要什么人,看上什么人,那都是瞬间就要弄到手的,现如今这大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回都只是问问,然后又放弃了。
“没什么……”乌大人撩了撩眼皮,狐狸眼里是一片无人可知的淡淡欣喜,“我只想着王上能够早日一统中原,便高兴。”
红姑却总觉得乌大人就等着王上一统中原,然后就能得到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了一样。
“是。”红姑自个儿退下,关上门的时候,碰见了专程伺候乌大人的哑巴姑娘,“喂,乌大人最近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红姑颦眉。
哑巴姑娘摇了摇头,但垂下去的眼却闪躲着。
红姑立马明白,却不在这里拷问哑巴,而是笑了笑,摸了摸哑巴姑娘的脸蛋,小声说:“一会儿伺候完乌大人,来我房里一趟。”
哑巴姑娘不敢不从,点了点头,却是转头就进屋给乌大人比划了一番。
而余光看着哑巴姑娘比划的乌大人则一边喝酒,一边继续弹琴。
端看乌大人这一身华贵的衣裳与配饰,外加姿态与气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富家公子,成日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弹弹琴,看看话本子,悠闲地跟美人说说话大约便是乌大人的日常,当然,前提得忽略他手上的血……
“哦?她让你去,你便去,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乌大人声音很温柔,眼里的警告却是也明显至极。
哑巴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乌大人那每日都会在街口茶楼去看一个爱吃红糖冰-粉的少年事情,谁也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