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李清明,“小孩子不懂事,欠缺教育,我代她向你道歉。”
李清明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早点教,还有救。”
之前是她失职,居然没有搜身就让她们进来了。
如果当时她想攻击的是江枫怎么办?
李清明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道,“你要道歉的话,就把你当初在禁卫学的东西都写出来交给我。”
余殊微楞,随后明白道,“好。”
又朝江枫点了点头,她拉着犟着脖子满脸愤怒的张晨离去。
江枫眼珠转了转,“余小殊坏东西,又藏。”
“有什么不好给我们知道的?”
她又看向李清明,“事情麻烦了,明天我们带季黯进遗迹,赶在那些人到来之前把我们要的东西都搬出来。”
李清明低着头看着她,面容冷淡如故,闻言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你晚上要做什么?”
“余殊说你不愿意回江府睡觉?那边住的不称意吗?”
李清明面无表情,“你让我住哪里就住哪里。”
江枫歪了歪头,“那就住那儿啊,那可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给你住很好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回去睡觉,”说着她将女子翻过来,推着她的腰往外走,“不许熬夜,睡觉觉才能长高长白,不然会秃头。”
“幼稚,”李清明冷嗤,她又扒住门框抵住江枫的力气,“天快亮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下就好了。”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你认真的?”
李清明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江枫有点牙疼,“但是余殊告诉我,把你搬走之后,你三天两头不回去,回去了也不睡觉,坐了一会就来工作。”
“李清明,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黏人精?”
李清明冷下脸,“我不是,你胡说。”
“我是亲卫,亲卫本就如此,”她冷声道,“你嫌弃我就免了我的职位,我就不跟着你了。”
江枫:“……”
看着她冷飕飕的目光,江枫只想翻白眼。
真要免她职位,鬼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不得委屈死?
看着她的眼睛,察觉到她眼神越来越冷的趋势,江枫还是妥协道,“算了,你还是住在江府,不过门口那屋子就当做你临时休憩的地方,来不及回去的时候,你还是住那吧。”
李清明冷淡又矜持的道,“我不需要,我在这里坐着就行了。”
江枫信她个头,趁她不注意拍下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到门口,“开锁,笨蛋。”
两个小厢房并排排,本是给侍人住的地方,但是江枫这里没什么侍人,只有江礼她们几个。
江礼她们都住在后院,属于内院之人。
李清明熟练的打开了门锁,回头看了江枫一眼。
江枫:“看什么?”
李清明眼中升起浅淡的嘲讽,“你太香了,魔主。”
江枫还没反应过来,她就闪入门内,啪的关上了门。
江枫在门外愣了半天,头顶都快有小雪堆了才反应过来,暴怒道,“李清明,你敢嘲讽本魔主!!!”
“有本事你开门!”
“信不信我搞一堆碎纸条扔你一屋子?!!”
李清明冷嗤,“幼稚、恶毒。”
江枫被她气笑了,“明天让你见见更恶毒的!”
甩了甩脑袋上的雪花,江枫吩咐道,“江礼,我要沐浴。”
江礼:“我这就去烧水。”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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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殊刚将张晨安抚下来,就闻到了悠远的香气。
她不自禁看了看四周,一时居然不知道江枫藏在哪儿了。
堂堂魔主,南州牧,宣武侯,怎么这么喜欢蹲墙角?
心中无语之下,余殊看着张晨,“其实你兄长,并非为我而死。”
张晨冷笑,“我知道,是你杀的。”
余殊:“我不知道这事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我杀张举,是因为他投靠御龙山。”
“当时我正与斗米教叛贼鏖战,他偷偷放了天龙侍进来,我被人从身后偷袭,差点当场身死。”
“他也许不知道天龙侍的目的,也许是当时后悔了,”余殊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张晨,“他看着我的杀了天龙侍,没有动手。”
顿了顿,她微微阖眸,“当时因为这事,我们战事受挫,死了很多同袍,他知无法幸免,便求我念旧情,保住幼妹……也就是你。”
“后来我上奏朝廷,言天龙侍内渗,张举为我守护后背,力战而死。”
她看着张晨,轻声道,“当时御龙山与帝国关系紧张,起步便是诛三族。”
张晨满脸嘲讽,不知何时再次将剑拔了出来,“你既然这么顾念旧情,为什么当时不放我兄长一条生路?”
余殊解释道,“当时天龙侍背后出手,杀了我们不少校尉,将士们也军心大乱,被米贼趁机反攻,死了很多人。”
“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处置他。”
张晨大笑,“伪君子,还必须处置?!”
“当时你为什么不让他带我投靠御龙山?!”
“那我兄长就不用死了!”
“你为了你的官职,你的功劳,亲手杀了我兄长,还美其名曰救我?”
她狠狠的一口唾沫,“你配吗?!”
“诛三族又如何?!还不是你害的!”
余殊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半天才道,“是他自己通敌,为什么说是我害的?”
张晨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咆哮道,“杀他的人是你。”
“是你!”
“是你!”
“如果你不动手,说不定他还活着!”
余殊怔怔的看着她,“可……”
张晨举起长剑,眼眸闪烁着冷酷又仇恨的光芒,“说什么叛徒不叛徒。”
“他背叛,你又比他好多少?”
“你也是个叛徒,余中尉!”
“你不过是觉得他威望太高,挡了你的路罢了。”
“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却装了这么多年好人,”张晨眼泪掉了下来,“如果他知道我把害他的凶手,当成恩人这么多年,一定觉得我蠢不可及。”
“好在还来得及,我还能报仇。”
余殊皱着眉看着她,对她手中的长剑不屑一顾,“张晨,你是非不分吗?”
“我教导过你,世事岂是非黑即白?”
“他是自愿死的,”余殊试图解释,“我也答应他保护你,我……”
张晨一边流泪,却在瞬间面露狠色,冰冷锋锐的剑刃轻而易举刺入女子的身体,透体而出。
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极为刺耳。
迎着余殊不敢置信的眼神,张晨不加掩饰眼中的恨意,“余殊,你该死。”
“你教的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仁义道德与我何干?!”张晨声音凄厉,“嬴颖说的对。”
“只要能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
“我不想知道你的那些仁义道德,我只知道,你杀了他,我杀了你。”
“一命还一命,只此而已!”
“余殊,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我活下来。”
“如果你当初告诉我真相,我根本不会认贼作师。”
红衣女子手掌握着剑刃,殷红的鲜血顺着手心流下,她仿佛再次认识眼前人,怔了许久才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