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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行?”江枫都惊呆了。

余殊笑眯眯的掐着‘好兄弟’的脖子,“京城四坊繁华天下传,但是遗憾的是,坊坊住客都要路传。虽然有的坊管的松,但是这个险还是能不冒就不冒才好。”

“老余……老余……我不举报你……要死了要死了……”男子在她手下扑腾,“掐松点啊……要没气了啊……”

余殊好笑的低下头,“这段时间,我要借你家庄园住一段时间,”她漂亮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就像某种大型猛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想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随便住都行……”男子泪眼汪汪,丝毫不敢抵抗。

虽然他知道眼前人目前是朝廷的通缉犯。

但是,好家伙,九阶中阶的武者,在京城横着走了吧?

他才不想赌一把呢。

余殊:“那就劳烦你跟你家里说一下,你要在庄园小住一月吧。”

“啊?我也要住在这里啊?”

余殊笑,“你不想和我们住吗?”

“我想我想我想死了。”

余殊笑着将一个红色药丸打入他嘴里,“不要出门,不然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男子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连忙摇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呆着。”

余殊:“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等我们走了,就会给你解药。”

男子露出了苦瓜脸,“我信你。”

余殊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脸,“去弄点吃的,我喜欢吃什么你应该记得吧?”

男子揉着脖子,满脸憋屈的往外走去,“知道知道祖宗。”

见他离开,余殊才解释道,“鼎国侯的小儿子,极为受宠。”

“但是为人不务正业,是我当初的狐朋狗友之一。”

“鼎国侯?”

余殊点头,“属于那种很荒唐,做什么事都不出奇的那种。”

“他以前干过很多次自己一个人住在庄园里生闷气的事情。”

“而且性格比较……”余殊斟酌了一下用词,“从善如流?”

“胆子比较小,”她道,“找事的可能性比较低。”

江枫:“我本来以为我要睡大街,没想到居然还能住庄园。”

余殊笑,“带我没错吧?”

李清明冷哼,“得意什么?”

“就知道跟纨绔混在一起,推杯换盏,怪不着名声差劲。”

“哦?我名声可不差?”余殊呵呵,“再差也没你差。”

江枫:“你不是说我家清明有冷玉将军的名号吗?”

余殊笑容一僵,幽怨道,“你就会向着她。”

江枫被她说的一愣,干笑着转移话题,“刑部大牢在哪里?”

“子圭会被关在刑部还是大理寺?”

余殊想了想,“一般是刑部,但是也不一定。”

“今天太晚了,晚上会有慎刑司宵禁值夜,不太合适行动。”

“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等许别驾。”

“还有,换个衣服。”

说着,她进入内室,很快拿了几套衣服出来。

江枫:“……你怎么在这里会有衣服?”

余殊疑惑的看着她,“我每年述职都会住她们几个人的庄园,所以即使是我没住过的,比如这家,也有镇东将军府的下人送衣服过来备着。”

李清明瞥了一眼,“这样会不会有人怀疑到你?”

余殊笑,“那就要看我们的速度了。”

“如果打草惊蛇之后,人还没救到,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余殊看了眼江枫,“李清明身量跟我差不多,你怎么办?”

江枫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她黑着脸道,“我就一身黑衣,有什么要换的?难道还能换一身粉吗?”

李清明眸光微闪,“未尝不可。”

“未尝你个头!”

李清明低下头,下意识拿起那套深青色劲装。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李清明抬眸,“?”

余殊眼眸含笑,“我觉得吧……”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拍掉她的手,“滚。”

余殊:“你应该穿那件,这件是我的。”

李清明的目光随之望了过去。

江枫看了看那暗红色的劲装,也觉得很有道理,“我们现在隐姓埋名,你们不要按平时的习惯穿。”

“阿殊穿青色,清明你穿红色。”

李清明微微蹙眉,但还是走上前,拿着衣服就去后面换了。

余殊嘀咕,“早知道她这么干脆,我应该拿套大红色的给她。”

江枫:“……你衣服太显眼了。”

余殊无辜的看着她。

江枫:“但是我也想看,等走的时候再试。”

她表情严肃的很,说的话却……

余殊果然绽放笑容,无声的竖起大拇指。

李清明阴恻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好像,以为,我,听,不,见?”

江枫下意识捂住嘴,与余殊对视。

余殊:“不是我说的,是江枫说的。”

李清明眉眼阴翳,已然掀开了帘子。

她本就腰细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

如今她阴着脸,一身暗红,脊背笔直如初,居然有种独特的魅力。

江枫认真想了想,“清明现在好像大反派。”

李清明已经几步走到她身前,正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她,闻言她唇角微抿,语气凉薄而讽刺,“对,我像反派。”

江枫:“……我不是有意不带你的。”

“我觉得我真的合情合理的让你留守南州。”

“你到底气什么啊?”

余殊从里面掀开帘子,随手理了理衣襟,“大概是气你带我不带她吧。”

江枫:“……你对京城比较熟嘛。”

李清明冷眼看着余殊。

余殊:“她之前又不知道我给先帝当过侍卫,以为你嫌弃她的人缘和办事能力。”

她终于走了出来,朝着李清明灿烂一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清明一剑劈了过去。

余殊卧槽了一声,极限躲开,“李清明,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离这么近还偷袭!”

江枫一想,觉得余殊说到正点上了。

也有一部分可能是,李清明刚得胜归来,意气风发,还被她赐字,心情很好的状态下,结果突然发现自己要留守。

她还带余殊不带她。

心态炸了.jpg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收起剑。

江枫惊艳的看着余殊,“阿殊,我怎么感觉你气质都变了?”

余殊一身深青,笑吟吟的看着江枫,还转了一圈,“是吗?变成什么气质了?”

江枫摸着下巴,“有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虽然平时余殊也挺沉稳可靠的,但是红衣的确削弱了这种感觉。

江枫拉着她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有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有列侯之后的感觉了。”

李清明:“花孔雀。”

余殊墨发如云,身形修长,浅青色衣领衬的她脖颈白皙如雪,她唇角一勾,朝李清明眨了眨眼,“羡慕我的美貌了?”

李清明冷嗤,“恬不知耻。”

江枫好笑,“别逗清明了。”

“清明也好看,”她道,“既然是隐姓埋名,那么从现在开始,清明姓安,叫安长,记住,别忘了。”

李清明冷冰冰的看着她,没说话。

她看江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骗子。

江枫:“对了,余殊,按你的家世,你应该是有字的吧?”

余殊眨了眨眼,“有倒是有的。”

江枫好奇,“怎么没听你提过?”

余殊笑了,“军中哪有提字的。”

“你不问我都要忘了我还有字。”

她笑容灿烂,但是江枫却感觉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开心。

想了一会,江枫道,“你离家时应当还小,是谁帮你起的字?”

余殊低头拉腰带,没说话。

李清明也没忍住好奇,“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余殊抬眸,习惯性一笑,“倒也不是,只是说起来比较麻烦。”

她看向江枫道,“是我恩师。”

江枫:“恩师?”

余殊嗯了一声,“我家传是不练大剑的,我弱小那会力气优势比现在还大,是恩师教我用大剑的。”

李清明惊愕,“你还会用剑?”

余殊白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会?”

江枫:“代侯历史上的确没用过大剑,她应该擅长用剑,倒是跟我们差不多。”

李清明:“那你恩师是谁?”

余殊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是镇北侯。”

江枫惊愕,“镇北侯?”

余殊点头,“对,镇北侯。”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镇北侯府现在已经没落了。”

“但是在恩师还活着的时候,历代镇北侯任镇北将军镇守北疆,顺便监视北平王,地位煊赫。”

“只可惜……”

江枫:“节哀。”

余殊阖眸一笑,“没事,早就不伤心了。”

江枫:“那你还没说,你到底字什么呢?”

余殊轻声道,“连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