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应该受了她很多恩惠吗?”
“我宁愿不要。”余殊毫不犹豫的道。
江枫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余殊却也没有想解释道意思。
李清明打断道,“说正事。”
江枫:“姬祥把信也送来了,你看看。”
余殊一怔,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接过信封,打开了来。
江枫蠢蠢欲动,想看又不得不克制住。
如果是之前她早就直接伸头看了,她有把握余殊不会在意。
但是现在,她怀疑余殊会生气。
余殊看清字迹,微微挑眉,又舒缓下来,随后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枫:“怎么样?她说了什么?”
余殊有些意外她居然没偷看,于是将信递给她,“你自己看。”
江枫当即接过来看,李清明也凑来脑袋。
江枫稍微让了让,和她一起看。
余殊看着她们,神情不明,随后再度垂下眸,静静不语。
江枫弹了弹纸张,“exm?”
“她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首辅?她扯淡呢?”
“首辅又不瞎,怎么可能描边描成这样?”
“首辅没说为什么抓你吗?”
“她这是直接甩锅给首辅呀?”
江枫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还真没说原因。”
你费这么大劲寄信,结果什么都没说,搞毛呢?
李清明指了指信尾,认真的道,“她说是她据理力争,才帮余殊争取到代侯这个封号的,问你开心不开心。”后面一句,她是看着余殊说的。
余殊瞥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江枫将信还给她,“那你准备怎么办?”
“再让她继续查?”
余殊沉默。
到了首辅手上,她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查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江枫好像已经彻底将她排除在外了。
她应该知趣的自己离开才对。
或者就平静的顺江枫的心意,挂在那儿做中尉,等江枫真的有一天打到京城,捉住首辅时,再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江枫看见余殊垂着眸,长长的眼睫遮住眼睛,摇曳的烛火在她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这个气氛实在不是江枫喜欢的。
她不得不自言自语,“明天我跟小黯说说,得搞点正经一点的灯光。”
听见她的话,余殊怔了怔,知道自己该走了。
“我先回去了。”
这次江枫果然没留她。
李清明却突然喊她,“余殊。”
余殊转过头,眼神有些冷漠。
恰在此时,有人自院中落下。
李清明怒而拔剑,“大胆!”
深夜闯入内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江枫微微蹙眉,感知了一下,然后无语的歪在扶手上,“是银狼她们。”
她挥了挥手,“你们先坐下。”
李清明于是拉着余殊坐到了一边。
余殊还没反应过来,再看她时就看见她细心的擦手。
仿佛刚刚拉她一下很脏手一样。
余殊瞬间火气就上来了,压着嗓子道,“你擦手做什么?”
李清明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嫌弃的转过头,懒得理她。
余殊拳头硬了。
她发现李清明真的每个表情都很嘲讽。
银狼一马当先的踏入堂中,“魔主,我们来晚了。”
江枫嘴角抽了抽,“是挺晚的,你们怎么弄到这个时候?”
许久不见,狐狼还是柔婉精明的熟女模样。
她放下兜帽,颇为晦气的道,“我也很奇怪,我刚出门,就遇到有人碰瓷。”
“他哪儿不倒,偏偏倒在我前面,一边咳血一边递给我一张纸。”
“就是这个。”她将纸张毫不犹豫的递给了江枫。
江枫看向纸张,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禁掩鼻,“这是什么东西?”
狐狼也很纳闷,“我也不知道,我和老银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们才想,他是不是死错地方了,其实东西是送给你的。”
江枫:“?”
“呸呸呸,谁没事非要死我前面?肯定是找你的!”
狐狼不置可否,眼神却分明的很。
江枫看了一会,只看见了一个血色的图形,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字,根本看不出来东西。
“要不要用水洗洗晾晾?听说有的高科技什么的,需要什么子时的月亮,午时的太阳,对着光线然后泡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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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江枫信口开河起来。
李清明伸手一招。
江枫:“清明你看看。”
余殊不动声色的歪了歪头,看了过去。
李清明看了一会,看着血色图形不规则的边缘,与深浅不同的颜色,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枫:“你有什么想法?”
李清明语气不太确定,“会不会是與图啊?”
江枫:“與图?”
她手一招,李清明松手,堂中浅浅漾起清风,将纸张送回她手中。
看了一会,江枫道,“不无可能。”
“但是这也太小了吧?”
“这鬼能看得出来啊?”
狐狼微微发怔,“與图?难道是藏宝图?”
江枫头也不抬,“藏你个头,就知道钱。”
狐狼不以为意的坐在了一边,用手拨拉被兜帽弄乱的头发,“不然他为什么送到我那里?肯定是想让我帮他们寻宝。”
“你不知道海上很容易传闻宝藏的事情吗?”
江枫想了想,又看了会纸张,“难道这是个海岛?”
银狼一时插不了话,便也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布拉格本来想打断,却被她瞪了几眼,只得悻悻的坐了下来。
余殊一直静静的坐着,此时却是突然道,“他为什么不送去别的地方,反而要千里迢迢的送去魔土?”
“你曾经帮别人找过宝藏吗?”
“那倒是没有,”狐狼颇有些打量的看着余殊,“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女子一身红衣,眉目如画,眸光沉稳而安静,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便有一股卓然的气势,是久居上位生杀予夺的气势。
她身边的人与她差不多,而且实力很强。
噫不敢惹不敢惹。
看来这就是孟舟说的余镇东李镇南了。
这样看起来比银狼威严多了,她天天不是打妹妹,就是训狼。
余殊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那你就想想,你有哪些特殊的地方,让他非要去找你。”
狐狼被她说的一愣,“他就不能是找错了吗?”
余殊眉头微动,“你若要这么想,那么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答案。”反正什么都是别人找错了。
狐狼被她训了,又不敢骂回去,她玩商路的,当官都不怕,就怕守着关卡玩兵的。
而这两位就是那种头头中的头头,让人看见就烦的那种。
她只得低头苦思冥想起来。
江枫觉得余殊的思路很对,“她说的对,你难道就没有任何发现吗?”
“说的详细点,他是怎么死的?死前说了什么?穿着什么?口音是什么?看起来傻不傻?是凑巧遇到你,还是专程去找你的?”
“你说的门口是在哪里?枫淮还是天风?”
被她这么一问,狐狼表情渐渐郑重了起来。
“是天风,城门口,我当时刚出门。”
“他好像……”狐狼表情不太对劲,“好像身上没有伤口,看见我之后突然喷血,非常寒颤人,”她细细回忆,“而且表情很痛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酷刑一样。”
“他没说话,只有这张纸。”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银狼来找我,她的圣骑士把城门戒严了。”
“其他的我就没注意了,那时候天太黑了看不清。”
银狼淡定的补充道,“穿的是皮毛,脏兮兮的,实力也有限,区区六阶。”
“他的确没说话,所以没听见他的口音,但是我赶到时,恰巧看见他最后一个眼神。”
“不傻,他的眼神很坚毅,目的好像……很明确。”
说到这里,她也下意识看向狐狼,表情有些奇怪。
狐狼也皱起了眉,想了一会,她还是一头雾水,“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殊:“皮毛?现在是十月吧,谁会穿皮毛?”
银狼:“是真的。”
余殊:“那我也没想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横穿大半个帝国,经过南州,穿过魔土,抵达魔土底部的天风城。”
李清明也眯起眼,“目的性太明确了。”
狐狼有点发呆,“是啊?什么事呢?”
江枫却好像灵光一现,但是下一瞬又想不起来了。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说说我们的事。”
她先看向狐狼,“南州已定,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参谋一下?”
狐狼嘴角抽动,“什么想法?”
江枫悠闲的换了个姿势,托着腮道,“我问你啊。”
狐狼眼睛一转,就看见她身边两个面无表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