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的大将去玩吧。”
江枫:“……阿瑾你一点都不可爱。”
叶瑜:“……同样的话我不想一遍一遍的说了。”
她手指着门口,“主公,请你去做正事好吗?”
江枫哈哈大笑出了门。
出了门,她笑容便收了起来。
所以说,她不想当皇帝。
还没当皇帝,连表达喜欢都要束手束脚了。
烦。
今日叶瑾可以有理有据的劝说她收余殊军权,他日,是否也有其他人,以安全大众妥协等理由,劝她收清明兵权?
她之前还答应过李清明,绝不怀疑她。
可是现在看来,这真是个艰难的任务。
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劝她怀疑清明,她能坚持初心吗?
两日一晃而过,江枫陪季黯安顿了父母,祭奠了平陵。
可惜平陵还是老样子,对她们的祭奠没有任何反应。
江枫猜测,不找到罪魁祸首,恐怕这些百姓是不会释怀的了。
本来想接连接见狐狼和银狼她们的,发现她们现在在魔土,江枫只得让她们尽快北上。
老李她们……
江枫本来是准备立刻带清明去的,现在却不是那么急了。
还是先进秘境中,弄点离陨果出来吧。
手下是可以用利益安抚的,倒也不是说她们不忠诚,只是毕竟……像李清明这么看重别人真心的人,是很少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本要求这点的。
清明……
江枫回到府中,抬眸一看,发现果然还是没有红衣女子身影。
明明之前天天能看见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逗小火龙的。
不用说,她现在去问,八成能得到养伤的回答。
呵,女人。
当看见红色的小龙崽子时,江枫的表情终于变了。
“余霸天怎么在这里?”
许子圭疑惑的抬起头,“是余殊啊。”
“她说让我暂时帮她养一段时间,她有点事情不能养。”
红色的小龙崽子还是傻呵呵的在地上翻滚玩耍,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要被主人丢掉的事实。
江枫猜测,余殊八成根本没跟小龙崽子说真话。
她扬起一个笑,“等会我让清明把孟章也带来。”
许子圭用手摸龙宝宝小肚皮,摸的不亦乐乎,闻言头也不抬,“好啊,快去。”
江枫鬼使神差问道,“你是不是好久没上猫了?”
许瑕警惕的抬起头,“我自己能动,为什么要上猫?”
江枫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惹得许瑕眼神怒意积聚。
看见她的表情,江枫才打着哈哈离开。
李清明感觉到她的气息,头也没抬,目光沉浸在书中。
“你在看什么?”
江枫站在她身后,低下头也跟着看。
也不知道叶瑜怎么说的,可能是她们自己选的屋子。
季黯和李清明都是在她旁边随便选了个单间厢房,离得还没有上厕所远,几步路就能到。
叶瑜因为要办公的原因,选了一个大院子,现在里面都是来来往往的文吏。
赵文景跟之前一样,选了个二进的小院子,离江枫也挺近的。
余殊反而是最远的,她选的是王府中轴前院的院子,不大不小,清静也远离中心。
想到这里,江枫又不高兴了。
这个狗比。
好气啊。
许子圭则是干脆跟叶瑜蹭着住。
赵文景虽然单独住,但是平时办公还是会去蹭叶瑜那里的人。
她懒得再弄个院子,自己招人了。
说起来,她看起来天天跟叶瑜顶,实则并不恋权。
否则以她的身份和家底,单独拉起一支队伍跟叶瑜分庭相抗,不是难事。
亚圣家风,南州书院,老赵的孙女,年轻的治国。
每个身份都能让她拉起一批士子。
所以……她之所以别扭,八成是个李清明一个样。
想起之前李清明非要问她梦到谁的场景,江枫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就不能像余殊一样,成熟一点吗?
啊算了,余殊那狗东西也气人。
事事留一手。
李清明没理她,继续看自己的。
她在看本朝史书。
本朝还没亡,这书还是江枫之前想办法弄到的。
‘尝闻褒忠宠贤,未必当身,念功惟绩,恩隆后嗣,是以……’
江枫缄默了一瞬,“你怎么正好看到高祖给代侯的追封表?”
李清明回头,“什么正好?”
江枫:“没什么。”
她露出促狭的笑意,“你觉得野史可信吗?”
“就是代侯堵着高祖表白的事情!”
李清明呼吸一滞,好一会才淡淡抬眸,“无聊。”
江枫:“别呀!我八卦好久了!都没人给我说!”
“我跟你说,我真的觉得她们有奸情……”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李清明数次打断都没用,不得不被迫听了全程。
江枫兴奋的分析完,一抬头就是李清明面无表情的样子。
江枫:“呵,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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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李清明面无表情,“要出发了?”
江枫无语,“是,对啊。”
你个无趣的女人。
李清明将书好好的压好,收拾好桌面,才换衣服,穿靴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又清爽。
有一说一,虽然江枫老是说她鸡毛,其实李清明并不磨蹭,她速度很快,爱干净,东西摆放非常符合强迫症的审美,看她的住处其实赏心悦目。
欣赏一会,李清明整齐的穿戴好,然后将一脸欣赏的江枫毫不犹豫的推出门,关上门还挂上了锁。
江枫哭笑不得,“还挂锁?”
李清明抬眸,“机事不密则害成。”
虽然她尽量不参与任何是非,但是不代表没人会找她麻烦。
谨慎点好。
江枫垂眸,然后抬头笑道,“清明说得对,清明真乖,清明最可爱。”
李清明:“……”
又冷场了。
江枫无奈的道,“行了,走吧。”
李清明:“带余殊吗?”
江枫:“你想带她吗?”
李清明:“……”
江枫:“我倒是想带,就怕某人自己装死。”
余殊坐在窗前,合上手中的书,迎着阳光抬头。
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至于故意停在窗前说吗?
她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儿难道看不见吗?
李清明也觉得很无聊,她干脆一脚踹开了门。
余殊:“……我的门,换锁的钱你出。”
江枫跟在后面鼓掌,“清明有气势,踹的很像将军查房,下次多踹踹。”
余殊:“……”
李清明:“……滚。”
江枫进屋扫视了一圈。
意外的发现,余殊的屋子也挺干净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就连床单被子都是叠好的。
跟江枫相比,可好太多了。
江枫早就不干这些事了,全让江礼她们干了。
她不由道,“要不要我给你们拨几个人?”
“清明也不用自己天天收拾屋子了?”
李清明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余殊举手,“附议。”
江枫:“……”
她还坐在窗前,白皙的手腕迎着阳光,气色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唇色很淡。
江枫眯眼,“你的腕带呢?”
余殊眨了眨眼,随手从抽屉中拿出来黑色皮带,戴在了手上。
“要去搞离陨果了吗?”
随手系好,她才问道。
江枫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你还行吗?”
“要不要留在府里养伤?”
余殊看着她的表情,嘴唇动了动,有些无语,“……不用了。”
“那就走吧。”
一路上颇为安静。
李清明向来冷淡,但是之前来时,她是和余殊一路说说笑笑来的。
江枫很不习惯。
她突然觉得余殊这人不对劲。
怎么还能培养人习惯呢?
这才多久?就让人离不开她了。
靠。
看着江枫渐渐阴沉的脸色,余殊不得不想办法开口。
“这次要带多少东西出来?”
“要不要开那个仓库了?”
江枫瞥了她一眼,“你猜。”
余殊:“……猜不到。”
直到走到洞口,江枫才再次开口,“这次我带了新装备,不用我们跳过去了。”
李清明也停下,“余殊,这次你先跳。”
余殊嘶了一声,“你们忍心让我这个伤患被砸吗?”
李清明:“忍心。”
江枫:“忍心。”
余殊:“……”
*
这里依旧与之前来时并无区别。
破旧发黄的道路,或者说是……桥。
余殊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从下方响起,“还不起来?”
江枫这才拍拍屁股站起来,“不错,适合当肉垫。”
余殊皮笑肉不笑,“那我要谢谢你了?”
江枫:“不客气。”
到底没有低沉太长时间,江枫也没有伤风悲秋的兴趣,她将心神从余殊身上移开,说起了正事。
“清明,年底神廷应该会象征性的攻打南州,到时候你去打一场,漂亮一点,有没有把握?”
李清明意外的看向她,“剑关不是陈校尉在守吗?”
江枫:“需要点小战争提一下士气。”
余殊一直落后半步,吊在她们身后。
闻言她眸光微动,心中明了。
当日江枫没有过来,而是隔了两日,她就已经明白江枫的选择。
与李清明的天真不同,她太明白文人对主君的影响了。
相比日日陪伴君旁,为主公出谋划策,能言善辩的文人,武将是永远比不过的。
她们天然不如文人体贴,距离也远没有她们离得近。
而信任本身就是脆弱的东西,与其期盼主君信任,倒不如处理好自己的存在感,让别人不把自己当成靶子就算好事了。
李清明显然从来没想通这一点。
她就是一心一意的要江枫的信任和真心,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想法。
若有朝江枫变心,她会死的很惨。
就像代侯一样。
谁敢相信九阶巅峰的武者,能在三日之间病死呢?
余殊微弱的勾了勾唇角。
江枫这是被提醒了,还是终于想起来,需要给李清明刷威望了?
“清明,你想封什么侯?”
李清明微怔,下意识停下脚步,“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枫:“朝廷到时候肯定要给你封侯的,靖南侯不好听,到时候给你换个好听的一字侯,你想要什么?”
李清明一听,便冷淡了眉眼,“随便。”
“安侯肯定不行?”
李清明斜眼,“为什么不行?”
江枫:“亭侯、乡侯、县侯,以故土为侯是最高的荣誉了,朝廷封了我以后怎么封?”
李清明眼神微动。
江枫:“难道给你封枫侯吗?”
李清明眸光闪动,“这样可以?”
江枫看了她一眼,“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太招人恨了。”
“容易出事,”江枫道,“除非你不领兵天天跟在我身边。”
李清明不动声色,“未尝不可。”
江枫听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你还真想当枫侯?”
李清明面无表情,“是你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枫:“……神特么没关系。”
“你好歹有安县可以选,子圭她们都在南安,那才是麻烦。”
“我总不能给她们按街道来吧?”
“百花大街?百花侯?”
“啧,其实听起来还不错呢。”
李清明只听出来一个意思,冷淡了眼眸,“哦,枫侯要留给叶祭酒。”
江枫:“……你可真会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