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她和穆宴分明是姐弟,眼下这样算什么?
可穆宴却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皇姐明知道朕最讨厌听你说放手这两个字。”穆宴说着,折回身子,放开来了对方的指尖,接着在穆染下意识收回手时,微微弯腰,一把环在对方身上,接着双手用力,猛地将对方打横抱起。
“!”穆染一惊,“你做什么?!”
穆宴没回答,只是径直往小玉辇外走去。
从辇内一直到外面,穆染都在试图从对方怀中挣扎出来,只是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异实在过大,尽管她几乎用了所有气力,也不能撼动对方分毫,穆宴反而抬手,将对方的脸颊压在自己胸膛上。
“放我下来!”挣扎之下,穆染的声音不免有些提高。
“嘘。”抱着她的人微微低头,看着她因挣扎而变得有些微红的双颊,“皇姐小点声,你总不想把那些宫人都喊了来,让他们撞见眼下这幕吧?”他说着,唇边勾起一抹笑,却不带任何温度,“若是皇姐不介意,朕倒也乐见其成。”
话音落下后,他的指尖开始在穆染的腰侧轻轻捏着,带着一点暧昧的气息。
感受着那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进来,穆染脑中却因着对方的话,没再开口。
她只是猛地闭眼,咬着牙任由对方将她从这小玉辇旁一路抱着回了后殿的寝殿内。
紫宸殿作为天
子日常理政之所,其后自然有专门供天子饮食起居之处,这后殿便是天子寝殿。
自今上登基后,还未有任何一位女子来过此处。
御前的人都知道,今上还是太子时,一概起居饮食皆有内侍负责打理,身边从未有一位宫娥,登基后依旧如此。
这么些年来,陛下除了同长公主亲近些,旁的那些姐妹,他几乎不同对方交谈。
登基后那些公主便尽数迁宫,去了离紫宸殿甚远的殿宇,且无诏不得随意走动。
照着陛下的旨意,再过月余,这些先帝膝下的公主们便会尽数分府离开皇城。
唯有琼英长公主一人,得了加封,留在宫内。
入了寝殿后,穆宴一路往最左边的拔步床去。
这是他日常起居之处,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除了必要的床褥外,并未半点多余之物。
穆染因一路闭着眼,并不知晓对方的打算,直到感受到对方再次微微躬身,而自己的身子下落,背脊触碰到柔软的床褥后,她才猛地睁眼。
接着便看见了这拔步床内的景象。
她终于有些失控,将手中的手炉再次狠狠砸落在地,接着往侧边一退。
穆染觉得自己这时候应当说些什么,可她张了张口,满腹之言却卡在喉间。
她说不出来。
或者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穆宴是个疯子。
这一点她以前就知道,从对方唇边带笑却一把拧断那银喉长尾雀的脖子时,她就清楚认识到这点。
这个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大魏天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癫狂入骨。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今日他分明盛怒,眼下又将她带至这天子寝殿内,若对方真要做什么,她便是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可她真的没想明白,穆宴为何这样生怒。
“你在害怕?”尽管穆染心中明镜似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在轻颤,这一幕落在穆宴眼中,又是另一种景象。他慢慢蹲下,同缩在拔步床内的人齐平,接着指尖轻抚上对方莹白细腻的脸侧,“你为什么怕朕?”
“你觉得朕会对你做什么?在皇姐的心中,朕是怎样的?你为何要怕我?!”
最后那句话穆宴说的有些切齿。
他直直地看着对方,
双目锁在对方的面容上。
“方才在太液池时,你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