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一起上岸的时候,温思允脸上还带着妆,但依然能看出来唇色和脸色在发白。
作为强行延长工作时间的补偿,甲方后来悄咪咪地给温思允多发了四百块钱的红包,还安慰她说,她的硬照表现能力比梦枝强多了。
小老板们本来想给温思允加到和小嘉星一样的价位,但是由于梦枝的作妖,本来只借了六个小时的机器违约延长了三个小时,要加钱,所以只能委屈她一下,说下次有活儿还找她。
……
温思允感受到了,这甲方也是穷的非常实在。
实在到,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谁更需要这一千二百块钱。
但是他们好歹是一群人,怎么也比她这形单影只的一个来得人多力量大。
温思允还算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今日的工资和那个红包。
出了泳池、回到换衣室,温思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除了接单群的小红点以外,还有一个来自谭卓的未接电话,应该是要找她说李云锐的事儿。
温思允暂时没回,预备一会儿在坐地铁的路上再给他拨过去。
她在化妆师的帮助下脱下了婚纱,看到自己身体的上上下下都在水里泡得起了褶皱。
温思允到洗浴室里冲了个澡,飞快地完成换装,然后裹着件外套,步履匆匆地往地铁站走,赶回去P上午拍的寄拍单产品图。
其实刚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时候,温思允除了冷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难受的感觉,但在她乘坐地铁回去的路上,身体却迟钝地起了反应。
温思允眼睛发涩,觉得脑子里充斥着刚才泳池里的那抹幽蓝。有冰冷的水,像海浪拍打着礁石那样,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脑袋。
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盘旋着呼啦啦翻涌的水声。
疼痛的感觉非常明晰,且弥漫在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地铁到了下一个站,门被打开,有风随着人的走动而源源不断地灌进来,透过衣衫,刀子般地剐在她的皮肤上,让人冷到不自觉地抱着双臂发颤。
浑身都是冰的,除了呼吸很烫。
温思允握着铁杆的手用了些力气,指
节微微泛白,强打起一丝意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了地铁,并跟着人群走出地铁站的。
温思允的思绪已经模糊不清。
她下意识地走到路口,昏昏沉沉地站在斑马线外等红灯。
少女站在路边的纤瘦身影有些发颤。
绿灯亮起,她迈着步子向前挪动了几步。
这时候,脑袋里的海水仿佛漫进了她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失去焦距,变成一片零碎的光圈。
身体也同时开始变软,力气被一丝一丝地抽走。
耳鸣逐渐严重起来。
万物又重归为一片漆黑和寂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