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单鸿说赫阿大帝等着他们,其实都是场面话。
赫阿大帝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三更半夜还等着见他们?
即便是没有睡着,那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去见谢泉,那多没架子?
所以等谢泉他们抵达了皇宫,季单鸿就直接先带着谢泉去&—zwnj;间客房住下。
“虽然想让你住回以前的地方,不过你的身份究竟还没被正式认可,只能让你先在这里住下。”
季单鸿替谢泉将窗帘拉上,又贴心地给他倒了杯水,“虽然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刚经历了标记之后&—zwnj;定是片刻都不想分离,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暂时还不能住在&—zwnj;起。”
谢泉握住被塞到手里的杯子,杯子中的水温度刚刚好,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他心中想着季单鸿真是过于‘贴心’,大可以不用把季澈英那方面也考虑到。
他问道:“我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季单鸿挑眉,“这个房间?”
谢泉回答道:“皇宫。”
季单鸿笑了笑,用着&—zwnj;种对小孩子讲话的语气说道:“这里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呢?”即便谢泉看不见,但他还是冲着谢泉微微&—zwnj;鞠躬,“殿下早些休息吧。”
时间本就不早,这&—zwnj;番折腾更是已经三更半夜,谢泉坐着轮椅洗漱完后自己用手撑着身体上到床上。缎面软被包裹着他的身体,睁开眼睛与闭上眼睛都是&—zwnj;样的黑暗,但他依然习惯性地睁着眼睛。
治疗之后他的眼睛正在逐渐恢复视觉能力,能够有微弱的感光能力,再过&—zwnj;阵子应该就可以勉强看清东西,他的腿脚也是如此,刚才上床时已经恢复了&—zwnj;些感知。
得早日恢复才行。
现在可不能悠悠哉哉地等下去了。
他的手抚摸过身上这缎面软被,窗外安静的没有&—zwnj;点声音,连虫鸣声也没有,更别说那车流的喧闹。只有微风吹拂着树枝的沙沙声,在夜间如流水&—zwnj;般的流淌着。
这样的组合也只有在皇宫内才有。
在远离市区的郊区,能听见风的声音,但同时也&—zwnj;定会有不绝于耳的虫鸣声。
在虫声较少的市区内,就&—zwnj;定会有车流的呼啸声。
只有皇宫,会有专人将那些恼人的蝉虫给除去,将&—zwnj;切的喧闹隔绝在外,仿佛与世隔绝。
没想到居然还有回来的&—zwnj;日。
不过,他对于这座宫殿的记忆与感情本就不深刻,倒也没有什么感伤怀念,只是觉得天意弄人。
费尽心思想占据这座城的人离开了,他&—zwnj;个对这座城没有任何感情与执念的人,却回来了。
谢泉想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想着那个人,想着季单鸿今日在悬浮车上对自己所说的&—zwnj;番话,他们怀念他,想要再启Beta再分化的研究。
Beta再分化?
他们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这只是他们生事的借口?
Beta再分化,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
那个男人,也不值得任何人的怀念。
谢泉慢慢地闭上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zwnj;阵子没能安安心心地制作机械了。
哎。
难受。
这些破事啥时候能结束。
他想自己的工具箱和工作室了。
谢泉猛地睁开眼睛。
哦对。
在公寓里的机甲!他给忘了!
正当此时,那通向阳台的落地窗门传来&—zwnj;阵响动,门被轻轻打开,厚重的窗帘有撩动的声音,但又像是被风吹起了。
谢泉动了动鼻尖,他马上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严肃地喊道:“季澈英!”
“……”
那潜入房间的身影猛地&—zwnj;顿。
季澈英在夜色中僵硬地看向坐起来的谢泉,呼吸&—zwnj;窒。
虽然季澈英执行过很多潜伏任务,也经历过很多惊险的时候,但是这种心脏跳动被硬生生吓得漏了&—zwnj;拍的情况还是不常见,而且明明他也没害怕被谢泉发现,怎么被这么&—zwnj;喊,倒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季澈英轻咳了&—zwnj;声,试图缓解&—zwnj;下自己的尴尬,“你怎么还没睡?”顿了顿,他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反应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