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阴影第一次没有给她害怕感觉。
恰恰相反，像是在夜晚被窝里一样，杜理觉察到一点温暖。
少女站在破口处看她。
“你就藏在这里。”
她语气里面没有商量余地。
“我会很快回来。”
说完这句话，少女径直走出了超市。
‘对于好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才行。’
实际上由于杜理那特殊信仰强度，就算现在她们所在整个国家人都死完，系统应该也会保证她能够活下去才对。
对于系统来说，人类是能够为杜松子提供信仰猪。
但是其中一旦出现‘使徒’，比如说苏林这样子存在，那么重视等级就要上升无数倍了。
【不仅仅是提供信仰问题。】
【它们能够做到只有它们能做到事】
比如说分享杜松子权能，成为她地上天使。
当然，更多并不是战斗。
【如果需要，你可以借用使徒身体重生】
【之前苏林你不愿意，现在来一个女孩子你总可以了吧】
“唔——”
“说起来，三天后就要穿越回修真界来着。”
杜松子想。
之前明明害怕要死，但是经过这几天搞风搞雨，却反而有种平静感觉了。
杜松子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打倒那个该死少年仙尊。
但却有一种出乎意料畅快感。
‘我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大事情，就算接下来死了也…’
‘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啦。’
她笑着说。
【……】
【总而言之，不要让杜理死掉】
那个火焰也是杜松子自己搞出来东西，到了那里就可以开启下一阶段副本。
‘只不过她真是很害怕…说起来她在关心我呢，真神奇。’
【但如果之后要成为你使徒，一直这么畏畏缩缩可不行】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可爱。’
‘战战兢兢样子是像小老鼠一样，而且说起来跟以前我有点像…’
【嗯？】
系统声音并没有被杜松子给听进去。
‘为了让她放心，我还特地把货架给扒开，让她藏在那里面。’
‘虽然说不这么做也可以，毕竟所有怪物都是我自己制作出来，不过人类好像就是会吃这种安慰剂效应’
【先过去吧。】
【这里没有什么好在意。】
‘不过。嗯，算了，没什么。’
‘应该只是人类范围问题，不会牵扯到我吧。’
杜松子操纵着现在身体走出了门。
藏身于货架之中杜理，只是安静蜷缩在一起，双手合十向着女神，为那位少女安危祈祷着。
而在旁边尴尬站着李哥，却能够看得很清楚。
在少女出超市几秒钟之后，有一个身影缓慢地跟了上去。
“你过来干什么？”
少女转过头，自然而然询问着。
她眼睛好像能够看穿人心一样。
虹膜摇曳着奇特色彩，但最中央黑色瞳孔却稳稳不动，好像要把人灵魂都给吸进去。
在那样子视线下面，好像内心想法都会忍不住被拖曳出来，从口中吐出。
少年握着相机。
之前在超市里面时候，相机记录下了少女战斗，也击退了幽灵。
但是更多作用是——
“我要拍摄这个城市。”
他语速不快。
这与其说是对于自己意图不确定，觉得自己想法很可笑，不敢说出来，倒不如说是想着，要怎么把自己意图以一种尽可能被理解形式告诉她。
杜松子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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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怪物云集魔都里面，想要拍摄整个城市，这个人是准备拿普利策奖吗？
还是单纯超自然狂热者？
不过如果不是疯子，也不会在世界末日之前来这种鬼地方了。
“我刚刚试过了，我相机只能够伤害幽灵，对那个怪物没有任何作用，对于实体也没有效果。”
“跟在你身后，应该可以…应该能够提升我安全系数。”
“而且如果有幽灵话，我可以…可以由我来负责攻击。”
“你说话还真是颠三倒四，不擅长跟女孩子交流吗？”
少女没有说出‘好’或者是‘不好’，只做出了这么一个简单评价。
她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去。
“不过你是第一个跟上我人。”
“真奇怪，后面那个明明是男，却蜷缩起来，好像鹌鹑一样。”少女说。
“我评价依旧不变，我真觉得只要信仰，你也能成为英雄哦。”
对这句话，少年只是露出一个虚弱无力笑容，跟在了她身后。
“……”
少女停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某个街道入口处。
而在这个街道尽头——
成年人大小，并且像是活物一样，四处徘徊着火焰，照亮了她们视野。
少女侧脸被火光染红。
她双眸像是被点亮一样，颜色变得更加鲜艳。
她手轻轻向前伸出，指尖虚点着那簇火焰。
‘那东西——不是很有趣吗？’
而在少年视线尽头，火焰静静飘荡着，经过了一个建筑物。
被它所碰到建筑物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没有灼烧声音，没有逐渐蜷缩着变小。
就这么像是被橡皮擦掉一样，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只是在它飘过去之后，承重墙才开始发出不堪负重声音，轰隆隆往下倒塌。
“……”
他握着摄像机手紧了紧。
少女径直朝着火焰走了过去。
“你看过之前直播吗？”
“直播？”
“苏林直播，全世界人应该都有在看吧——还是你真是那种好学生，只会埋头学习？”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起就非常讨厌他，少女话语中总是带着细微刺。
他静静眨眨眼。
“我看过。”
“那你看过他是怎么抓住地狱三头犬吐出火焰吗？”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好神奇，明明是高温不存在实体东西，苏林却把它当成缰绳一样握在了手中。”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身上有着神眷。”
他轻轻说着。
如果你身上并没有女神庇护话，最好不要妄图挑战人力不能及东西，那样只会受到伤害。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神眷】。真有意思，你觉得我身上没有？”
这句话听不出来是认真还是不认真，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但少女随即向他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觉得我是英雄吗？”
她问。
“你保护了我。”他说。
之前在废墟那一次，在超市那一次，还有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