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我就不会轻易给人看那四个字了。”烛幽君坐在司南星的小院里,一双不止斩首多少恶鬼的手,正忙着给司南星剥核桃。
倒不是喂给他吃的,是司南星心血来潮,要做红枣核桃发糕。
司南星听得兴致勃勃,啧啧摇头看向赖在一边打游戏的另一位当事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看看你,伤害了一位小树妖幼小的心灵。”
殷北一抬眼:“这能怪我吗?不是写的人不对?”
司南星点头批评:“确实,也很不厚道。”
殷北惊讶:“哟?你还会认错了?”
司南星一歪头,一脸莫名:“他孟西洲做的事情和我司南星有什么关系?”
“你这才是诓骗无知小树妖呢。”殷北毫不客气地拆他的台,“你如今前尘往事的记忆全部记起,这分明就是你写的!”
司南星看他:“你那个什么新出的卡……”
冥王瞬间变脸,难得挤出几分笑意:“哥——”
司南星丢给他几颗核桃:“老实干活。”
冥王老实把自己的凳子挪进一点,游戏机放到一边,但他干着活,还不安分:“哥哎,你不问问烛幽君当初救了你,为什么把这功劳推给他手下的阴差?”
司南星手一顿,若有所思想起来:“啊,我倒是记得,我当时是看见了尉迟的模样的……”
烛幽君动作一僵,看着眼他幸灾乐祸的上司,想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却到底不擅长说谎,最终如实回答:“我当时想,妖凡有别,没什么事还是不要与你扯上关系,毕竟古往今来,多少祸事都是妖怪报恩惹出来的。”
这倒是挺有道理的。
司南星眼巴巴看着他:“那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烛幽君撑不住被他这么哀求,垂下眼开始讲述当初的故事。
……
司南星那天是去医院。
一般来说,他这种体弱八字又轻,还一不小心就会撞鬼的家伙,一般都会避开这种地方。
司南星记得自己小时候,参加完长辈的葬礼回来都会发烧,还能正儿八经地说出怎么和对方告别的,把家里人吓得够呛,反正之后这种活动他都没怎么参加了。
他那天是帮斜对门的邻居送饭,那儿住了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老爷爷前几天门口摔了一跤,住院了。
婆婆来这儿打包一份卤菜,说是爷爷在医院清粥小菜吃多了,实在想念这儿的一口卤味,麻烦他给打包一份。
司南星看她一个人走来也麻烦,左右自己没事,一时心软,就替她走了那么一趟。
他送完饭,还跟精神不错的爷爷聊了一会儿,谁知道进电梯的时候就撞了鬼,可见鬼片没有骗人,电梯里真的是撞鬼事件高发地带。
司南星原本还看着手机,忽然感觉头上垂下几分阴影,抬头一看,一个一身病号服的长发鬼从上而下把头探进了电梯——为什么不说是个女鬼?
因为他无关扭曲看不出性别,身体也坑坑洼洼像是好不容易用积木重新拼出来的,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司南星是个严谨的人,绝不会因为一头长发就觉得是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