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赶路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讲究。来了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立刻就开始了一场爬山运动。一觉睡这么长时间,还睡的这般香甜,谢当检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
当然,很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在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屋子里铺着津砖,并不冷。
谢当检知道这玩意儿,如今京城里头的富贵人家,谁家要是没有玻璃窗户玻璃镜,津砖铺地的话,根本就不好意思出来聚会。
谁家开个赏花宴什么的,要是没有这些装备,那些人家都不好意思开。
托了谢辞渊的福,他们家里也有这些,而且还是不限量供应,只要成本价。
也因此,他们家里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成本价是多少,知道的那一刻,他也羡慕侄儿了。这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东西啊!
这些年,习惯了铺着津砖的屋子,外头稍微冷一点儿,他竟然就会觉得不大习惯了。
谢当检有时候也会觉得,人还是应该要吃点苦的,不然的话,只会越来越惯着自己,某一日直面恶劣的环境的时候,再也受不了。
可道理谁都懂,在生活当中有了这些便利的东西之后,谁又能摆脱它们呢?便是他自己,自认为自制力已经十分强大,不也做不到吗?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事儿,他才从被窝里面起来,穿戴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出门准备去寻弟弟。
他在睡着的时候,恍惚好像听见弟弟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什么。谢当检猜测可能是自己对弟弟太过担忧了,所以在睡着以后还会做梦。
毕竟家里人可都不大信任他,实在担心他能不能当好这个郡守。
谢当检觉得,自己这会儿还是应该要去寻弟弟说说话,鼓励鼓励他,顺便跟他讲讲为官之道。辽东这边的局势不太明朗,而且还有驻军在这里,到时候政令上说不定会遇到那边的麻烦。还有这里的富商,基本上都形成家族团体了,势力很大。海寇也是谢当苟上台之后,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可以说,若是弟弟能够在上任之后将海寇问题解决好,基本上他在此地的民心就稳了。之后政令推行也会方便轻松很多。可打击海寇,这肯定是需要当地的驻军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