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也很讨厌你家里的规矩吧?你喜欢我不就是因为我不受你约束吗?如果我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你惟命是从,你还会傻逼兮兮的追到这里,追到山里来受苦吗?”
迟巍从她肩上起身,看着右侧的窗帘。抱紧她的手渐渐松开,抬手捂住泛红的眼角。
柳姝的话戳到他心里了,太难受了,难受的要死掉,他是真的很自责,也很想她,想抱她,想和她在一起。可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她每一句话都带刺,狠狠划在他心上绝不手软。
他捂着嘴茫然无措的盯着虚无。
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我找寇时越是我不对,可我们说好了不做伤害程思南的事情。奶茶店的传单是我发的,我怕你找不到我。陈松雅剽窃你作品一事,我本来想帮你,可她突然说你收下我妈的
钱还要和我分手,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开口,只要你开口,我死都愿意——可是你没有。程思梁的事我会自责,多半原因是他是程家人,他和你有关系,我不能放手不管。我听到你的消息就来找你,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你!想得快疯了!但是——柳姝,我也是人,我需要看到回应,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迟巍耗尽所有力气,垂下头,紧闭着眼,他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可还是忍不住,“谁都可以怨我,可你不能。谁都可以离开我,但你不能。我多爱你啊,我根本不能没有你!”
说完,他抹了把脸。
手心潮湿一片。
柳姝朝后退了退,无力的支撑着身体。
这次真的天黑了,所以一切的语言都像利剑,直戳人心。
柳姝想,她应该是没有做错的,迟巍也应该是认识到了错误。
不过任凭迟巍一通埋怨和哭诉,柳姝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罪大恶极。
明明是他先,不坦诚的啊。
迟巍这个人,活在金字塔顶端,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不被世俗沾染的模样,永远没有这般落魄过。
可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也不在乎变本加厉。
他擦干脸,伸出手指去挠柳姝的手心。
就像领证那天,柳姝向他示好那般,小猫的肉掌,软塌塌的。
柳姝眨眼,不明所以。
“跟我回明城。”迟巍扯紧她的手,眼神里全是温柔和渴求,连声色都比刚才多了几分讨好之意,震得柳姝心间一颤,“帮帮我好吗?”
柳姝移过眼神:“先休息吧。”
“你答应我。”
他又撒娇。
柳姝说:“我有东西放在学校。”
“我已经给你打包带来了。”
“我只准备请假。”柳姝瞪他。
“好。”迟巍表情很乖,“请假就请假。”
“那就睡吧。”柳姝扶额,一天的‘逃亡’生活令她劳累不堪。
房间是锦溪镇最贵的豪华包间,有几张床。柳姝去洗热水澡的时候,迟巍在房间里发呆。等她出来,迟巍又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
柳姝现在也只是能接受和迟巍存在于一个空间里而已,没打算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很快便睡过去
,而且睡得很沉。以至于身边出现某位庞然大物时,她以为是梦。
直到衣衫被他褪了半净,柳姝毫不客气地抬腿猛踹,硬邦邦的,是他的/胸/膛。
迟巍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爬上来。
柳姝问他:“你还不睡觉?”
迟巍可怜兮兮:“我想和你睡一张床。”
“可以。”柳姝同意了,“但是我生病了,没精力陪你玩。”
玩那个。
男人的眸色变了变,喉结上下滚动,或许是分泌着某种不合时宜的情绪与反应,昏暗里他的眼睛有些微肿,侧脸的轮廓清秀干净。
声色压抑着:“我/用/嘴。”
柳姝反应好几秒才明白他这一句的意思,她不知道就她这种隐在月色中若隐若现的姿态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要命的是,这个男人是她曾耳鬓厮磨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