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
方郡芝坐在空荡荡的会议桌首位,望着被自己砸坏的桌子,还有扔了一桌的文件。
她默默的揉了揉额角,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下意识的翻到方桢山的号码。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上次从派出所出来,方桢山就从方家搬走了,直接去了一个极其遥远的海滨城市,说什么“要白手起家”。
真是可笑。
她又翻到了方稚水的号码,略一犹豫。
方稚水现在还没有分化,或许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可是之前闹得那么僵,难道要自己先低头吗?
犹豫半晌,方郡芝还是拨通了电话。她自认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商业家,没道理连亲生孩子都处理不好。
半夜两点,方稚水大概在睡梦中,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方稚水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
“谁啊……”
方郡芝心脏忽然一软,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是我,爸爸。”
方稚水那边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声冷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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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爸爸想跟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还是回家吧。”
“呵呵……你休想。”
方稚水语气冰冷的说完那三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郡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本该愤怒的,却只感觉心脏某处空空的,周围的夜色也空空的。
一夜过去,方稚水并不在意半夜接到的这个电话,她上午上完课,就在教室里换衣服化妆。
她拜托别人帮忙带了奶茶过来,自己抽空去了文科一班教室,给阮眉送奶茶。
毕竟接下来要很久很久看不见阮眉了,方稚水生怕自己会太过想念对方,就趁着送奶茶的时间,和对方见一面。
接下来,就是长达几小时的混乱时间。
方稚水独自坐在后台钢琴旁边,看着其他人排练的热闹景象,嘴角带着微笑。
“哎呀我领结怎么歪了!这个怎么绑啊!”
“哇你口红蹭我袖子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别怕我这里有免洗清洁剂…… 啊我清洁剂呢!好像丢在教室了我去拿!”
整个排练后台闹闹哄哄,方稚水却安静坐着,甚至手上拿着一本电纸书在看。
不知过了多久,方稚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方稚水还没抬头,嘴角就笑了起来,她让开自己琴凳旁边的位置:
“《哈姆雷特》,果然很经典又很好看。”
阮眉笑盈盈在琴凳上坐下,手指不由自主放在了黑白琴键上,歪着头很可爱的问:
“这个我可以碰吗?”
方稚水点点头。
阮眉手指随意在黑白键上敲打,也不知道自己在乱敲什么,钢琴特有的声音,随便敲都很悦耳。
方稚水看着阮眉乱敲,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反而嘴角微扬。
阮眉敲了好几下,感觉自己过足瘾了,才笑嘻嘻的转过头:
“以前我觉得弹钢琴的人,都好有文化,好有气质哦,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