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厘拎着杨芳送粥回去,云野正尝试下床。
云厘将他往床上一摁:“待着。”
“靠,我都要长痔疮了。”云野不满道,抬头看见云厘憔悴模样,又闭上了嘴。
云厘拆开饭盒,是粥,滚烫着。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递云野唇边。
“……”云野嫌弃地往后退,“云厘你是我姐,不是我妈,我自己喝。”
云厘忍了几天了,见他这脸『色』好得很,往他脑壳上不留情地敲了一下,又开始絮絮叨叨。
“云厘。”云野打断了她,“你什么候回南芜?”
“干嘛?”
“吵死了,你去姐夫边上念叨,我需要安静环境康复。”云野话一,云厘脸『色』就丧了下去,他愣了下,问:“你怎么了?”
云厘故作不意道:“和你姐夫……前姐夫手了。”她强笑道:“没多大儿,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哦。”云野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手?谁提?”
云厘:“我提……”
“哦。”云野勺子饭盒里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追了人七年吗?”
“以前哪能算,追人归追人,手归手,这是两码。”
“为什么手?”云野满脸不理解,“姐夫不是对你挺好吗?”
他补充道:“对我也挺好。”
“……”
“你别管。”云厘不耐道,“他没那么喜欢我。我们俩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话说这,胸腔就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她声音了点,红着眼睛试图说服自己:“感情合合很正常。”
她抬眼望向云野,控制着自己表情冷静,手背擦拭着脸颊边不受控流下泪水:“很正常,对吗?”
间短了。
短她觉得,情绪未消化半。那些痛苦,历历目,像是昨天刚发生过情。
云野也沉默了。
云厘是姐姐,他面前一直很强势,头保护他也从未软弱。这种候,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像候一样拉住云厘手,安慰道:“姐,不要难过了。”
“你有我呢,你和尹云祎并列第一。”
-
长间没回南芜,自动喂食器鱼粮空了,几条金鱼也离开了人世。
俩人聊天记录停留那一通手电话。
云厘:【我明天下午两点江南苑取一下我东西。】
聊天界面上,一直呈现‘输入中’,几钟后,只有一个字:【好。】
江南苑,云厘只带走了和傅识则完全无关东西。
离开候,阳台干净,孤零零地放着一把椅子,她把钥匙留了上面。
她删除了所有和傅识则有关联系方式,删除了他们合照。
eaw实习也结束了。不顾押金,云厘退掉了七里香都公寓。
这个公寓里有多回忆。
打包行李候,云厘才留意,很久以前塞沙发里合照,观众席上,他望向她,满脸不驯,而她局促不安。
莫名地,她将这张合照塞了笔记本里。
床头那个兔子气球经没气,瘪瘪地垂落地板上。
回想起那个万圣节,他将她拉自己身后,她好像重新看见了那双眼睛。云厘鼻子一酸,看了最后一眼,便带上了房门。
邓初琦赶上最后一批申请,收了英某个学校硕士offer,她提前英做研究助理。
这个契机也让云厘想起了自己导师曾经说过话。
海交流手续很顺利,经导师张天柒搭桥,她将去英高校交流一年。
一如既往,云永昌反对,她好声劝说无效后干脆置之不理。
云厘南芜待了七月份。
偶尔快递员敲门,她会产生一瞬错觉。
也许他和其他人问了她新住处。
也许他来找她了。
七月中旬,云厘英后租了个房子。
邓初琦和她不城市。
她独立地这个陌生城市与各种陌生人打交道,她心中仍有恐惧和抗拒,但也并无退。
异他乡生活不易,她常会打开直播和粉丝聊天。
粉丝换了一轮又一轮。
几个死忠粉会定现,包括先前看见那个efe。
鬼使神差地,云厘打开了efe主页。空空,标志无『性』别状态。
间久了,两人慢慢成了朋友,efe也伴她度过了异最难熬一段期。
几个月后,efe说她寄明信片。
她陆陆续续收,明信片都来自西伏,她一眼辨别不是傅识则笔迹,而且他应该南芜。
也是呢。
距离他们手都半年了。
云厘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云厘早晚归,全部精力都放学业和e站视频更新上。
那天从实验室回,云厘把饭盒拿微波炉加热。
等待间里,云厘看当年那个风靡一帖子。
近期它重上了热榜。
是很久前帖了,但有源源不断新评论。
她看着视频里少年。
不知不觉,云厘也点开了回复框。
迟疑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字字斟酌,敲下一行字。
像安慰其他人,又像安慰自己。
——所幸我足够勇敢,至少与月亮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