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芜……”
云永昌的脸『色』瞬间沉下:“不仅要跑南芜读书,还打算嫁那边了是吧?咱们西伏没男人了吗?”
早预料到会演变成这个结果,云厘好声好气道:“爸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恋爱上的自由……”
“给什么自由!南芜被人欺负了,我们不在那边谁给出气?”他以往一样,直接拍板道:“回就那男的分手,才多少岁,要找也得找西伏的。”
云厘心里被扎了一下。
“我不需要人帮我出气,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她火上心头。
她不明白,她从小到谨小慎微的也没麻烦云永昌什么事,他总是觉得她无能。
为什么总有父母会觉得子女应该按照他们设定的人生轨迹行。
“我见过他父母了,他父母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都是西科的教授。”
原本是让云永昌能多接受他们一点儿,这句出来后反而火上浇油,他气得骂了几句,直接甩门而。
云厘冷着脸回收拾行李,着他说的那几句,心里难受得不行。
——还偷偷见了父母?
——中还有没有我?
——现在是嫌我学历低攀个高枝了吗?
云永昌不讲道理,云厘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屈从。恰好一亲戚办周岁宴,父母两人帮忙,一早便出了门,云厘趁他们了,也拖着行李箱往外,抬,看到云野也恰好从房间出来。
似乎是刚洗漱完,云野发梢蓬『乱』,带着水珠,脸侧还有一道浅浅的睡痕。他耷拉着皮,问:“了?”
云厘嗯了声。
云野『插』兜站在原地。
过道狭窄,灯光晦昧。
少年眉目漆黑,人生得高,套了件宽的棒球服。
离别总是会产生点不知名的绪,氛围被沉默暗光肆渲染,凭空增添了另一种本不存在的意味。
结合这空『荡』『荡』的房子,云野在此刻似是多了身份。
——龄不良留守儿童。
云厘踌蹴须臾,唠叨地道:“爸妈后天晚上才回来。这两天自己一个人在家,就在外面吃点。”
云野看她:“哦。”
云厘:“或者点个外卖。”
云野:“哦。”
云厘:“再不然小姑家吃点也行。”
云野:“哦。”
“……”接连的三个单字,仿若带了绪。云厘不明况,难得好脾气地问,“怎么只有这反应,对姐姐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云野说,“就觉得像放假了。”
“?”
云野侧头,慢慢复述:“外面吃点,点个外卖,小姑家吃……”他停顿了下,问:“神奇吧?”
云厘没听懂:“什么?”
云野耸肩:“了我反而不用下厨了。”
云厘:“……”
突然被他这么明嘲暗讽,云厘说完,云野接过她的行李箱,向玄关。
云厘是没过,让云野煮了两顿泡面,就能让他有如此深厚的怨恨。
下楼后,云厘看了手机。转头,对帮忙拉行李箱的云野说:“好了,我了。回写作业吧,我车站就几步路。”
“坐公交?”云野把行李箱放下,“这不是还拖着个行李箱。”
“也不。”
“不累么,我送机场。”
“怎么送?”云厘好笑,“跟我一起坐公交啊?”
“怎么可能。”云野嚣张地挑了下眉,从兜里掏出把车钥匙,在手里掂了两下,“我车。”
“……”
这听着让人感动。
但如果能换成,云野是个成年人,的前提。
云厘觉得自己应该会更感动。
她不可置信地敲了下他的脑袋:“又上哪弄来爸爸的车钥匙?”
这一下猝不及防,云野皱眉:“就在桌上。”
“那就让好好呆在桌上,”说着,云厘没忍住又敲了他一下,“是朝招手了吗非得拿。”
“能不动手?”连挨两下,云野压着火,“我又不是不会。”
云野这说的不假。
云父云永昌在驾校当了十来年的教练,他有事没事就往那边跑。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早就会车了。
接下来的一路,云厘摆起姐姐的架子,认教育着云野。试图让他明白,在他这个年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云野全程一声不吭。
到车站,云厘也教育完了。瞥见云野面无表的脸,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云厘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骂,只是担心的安全——”
还没说完,云野忽然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云野没应,打后座的门,先把她塞了进。而后自顾自地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一下车尾箱。我们到西伏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