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
陆岺上前就想拍儿子脑袋,“自己娘都不认识了?”
左玉忙侧身,瞪着陆岺道:“你做什么?咱们走了多久了?孩子不认识咱们,自然要哭。”
“怂娃!”
陆岺冷哼着,“懿儿都没哭,他倒哭了,怂!”
“行了,你给我闭嘴!”
驸马阴着脸,“这都谁造成的?闭嘴,别再说话,回家了!今天两孩子抓周,你莫要再惹事。”
陆岺;???
!!!
我真的成后爹后妈生的了?这,这啥意思啊?!我教训儿子怎么就成惹事了?
众人抿嘴笑。虽然陆岺生擒了北契帝,不过听说了,这家伙跑到黑水,在那待了很久。若不是如此,女圣怎会偷跑出城去找她?
要说这女圣还真是重情义,胆子也大,难怪能做下这多功绩呢,这气魄胆量,的确是一般人不能比的啊。
人都是浅薄的。一旦功成名就,哪怕行事出格了,但别人也总会以另一种思维来看待。
左玉与陆岺的及时赶回,让抓周礼圆满了。待宾客散尽,公主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后,她点点头,“你做的对。家里人多的,还好,不怕被欺负了去;可无根无萍的人,日子久了,难免被人说三道四。那夏书玉与羊满仓,我听你这般说,倒也是个有谋的。你那女校晚点办起来后,也需要人。夏书玉、羊满仓既然善琴棋书画,留在女校当个先生也不错。”
左玉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他们为了让羊满仓等人卖个好价钱,自小就请了先生,乐师,教他们认字学艺。我唯一担心……”
她叹了口气,“就怕那些闺阁千金会有想法。”
“你晚点将人领了来,就说我想见见他们。”
公主道:“如此,便不会有人说闲话了。再者,女校也不止一个先生,她们不愿,可以去教平民家的女子。若是连这点怜悯心都没有,我看这样的学生不收也罢。”
左玉点头,想了想自己收到的物资、善款后,又道:“许也是我多心了。京畿百姓见识广,又生在首善之都,与旁地之人自不相同。”
“但愿吧。”
长公主长长叹出一口气,“能不让人知道最好。晚点你让他们来,问问是不是愿意换个名字?这样,也就能少许多闲言碎语。”
左玉点头,“儿媳明日便让人去喊他们过来给您瞧瞧。”顿了下又道:“娘,您真好。”
“呵。”
公主笑着摇头,“哪谈得上好不好?大昭治下出了这等官吏,本就是我等对不起他们啊。”
她说着就看向了陆岺,脸色渐冷。
陆岺察觉到不妙,忙道:“娘,娘,我已经被潞国公打过一顿了!真军法伺候啊!打得皮开肉绽的,我,我知道错了。”
“哼!”
公主冷哼,“感情你也知道自己不对了?行了,知道就行。阿弟有交待,让你回来后就入宫,去太|祖面前思过!”
“啊?!”
陆岺发出一声惨叫,“又要去太|祖那里思过啊?!娘,太|祖见我都烦了。你们这样老是扰先人清净是不是有些不好?”
“你要办事靠谱些,用得着老去烦太|祖老人家吗?!”
驸马大怒,“看样子,你还不知错哪了!来,将我的擀面杖拿来!今日不给你顿擀面吃,你还不知天高地厚!”
陆岺瞪大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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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刚说啥来着?
要请自己吃擀面?!
这从小到大都没打过自己,忽然就这么狠?果然是有了孙子不要儿子啊!
但他又不傻,这种情况下,哪可能不求饶,“爹,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跟你们保证,以后行事会多想想的……其实,其实就是黑水的好东西太多了,我想多弄点好东西给你们。真的,真的……哎呀,我怎么忽然肚子疼了?爹,娘,玉玉,你们聊,我去下茅房……”
他说着就起身,一溜烟儿似的,竟直接跑了。
左玉轻笑了下,道:“娘,公公,不要生气了。夫君这回真知道错了。外公那顿军法伺候可将他伺候的不轻,躺了好些天呢。”
“该!”
公主气鼓鼓地道:“潞国公不打,陛下都要打他,太胡来了!”
左玉忙劝,“吃教训了,下回不会了……”
听到儿子吃了军棍,公主自是心疼了。左玉也知这点,所以便劝着。而且,陆岺也真知道错了,只是他那张嘴……
给人的感觉就是没心没肺的,所以有时就招火得不行。不过,他可不能再挨打了。之前被外公打了一顿,在池州时又受了点伤,再打,可真要将身子弄坏了。
将公主驸马劝着消了气,左玉又跟两个孩子互动了起来。虽然效果不怎么理想,但左玉知道,只要多互动几次,慢慢就会好的。
第二日,陆岺上朝后就没再回来。左玉也没多问,多半是去太|祖面前忏悔了。另外,陆岺与她说过,觉得大昭的官职安排上有很大的问题,他想了一个办法,跟郑高以及刑部尚书一起完善过了。所以,除了思过,可能还有这个事要谈。
官职与律法的改革不是小事,这触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在未真正完善前,自是要保密。
其实左玉觉得陆岺那思路可以的,这不就是相当于在地方上设了一个御使吗?只是这个御使的性质稍有些不同。除了要监督官吏的德行外,自己也得承担起衙门的事务。
这思路可以。不过左玉怕再增设官职会造成冗官现象,所以便跟陆岺提了。
县丞可以直接变成县执,且不可再由本地人担任,与县令应是平级。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冗官和官官相护。毕竟,一山不容二虎。真想要干坏事,得看另一个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