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虽然紫姬不用利用残忍立威,甚至还有点被其他魔修暗地里嘲笑的小天真,但她真的是很厉害,白晓音有几次撞见先前折磨过他的魔修,对方知道了他是幽嫇蛊后的人,立马退避三舍,完全不敢动他。

有时紫姬和皇极宗宗主谛九天遇上,对方嘲讽她又烂好心,她也只是笑眯眯地转转笛子,什么也不说,然后皇极宗宗主自寻没趣,之后就只能拿一个叫什么凌虚剑的人刺刺她,打打嘴皮子就走了。

紫姬超级厉害!她会吹笛子控制毒虫,还会蛊毒之术!

他那时候天真地问他能不能学,紫姬摸了摸他的头,语声温柔地问。

“晓音,你想学我的本事,是为了什么呢?”

他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为了报仇,将当初欺负过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紫姬的眼神暗了一暗,叹了一口气,“只有仇恨的人生,注定不能开出希望之花啊。”又拍了拍的头,对他道,“我可以教你蛊毒之术,但答应我,不要成为先前折磨你的那些人一般好么?”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应承了下来。因为不是正式的拜师学艺,他不能喊她师尊,于是改口唤她“紫姨”。

再后来,在白晓音日渐沉迷蛊毒之道,疯狂修炼之时,魔教与正道正式开战了,紫姬身为天魔宗左护法,自然是要身先士卒,上战场的。

他拉着紫姬的衣角,恳求带他一起去,紫姬却道他年纪还小,本事不够大,去了也是送菜。

在魔教总坛苦苦等候了许久,白晓音等来的却是紫姬的死讯。

带回来这个消息给他的人是谛九天,他看起来也是死了什么重要之人的样子,心情十分糟糕,对他恶声恶语地道:

“小鬼,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了。怎么样,要不要随我去皇极宗,还是留在这里,等其他人回来收拾你。”

白晓音抹了抹眼角,奇怪,为什么是干的,没有眼泪呢?

随后他才想起,这具身体早已经死去,在蛊虫的维持下勉强长到十六岁大小的样子,就再也不会变化了啊。

心已经死了,怎么会有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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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从此以后,他就只为了自己而活了!

白晓音坚定地道:“我和你走!”

谛九天望着他坚毅的神情,不由笑了,“我喜欢你现在的神情,这才有点我们圣教之人的样子,不像以前,被紫姬养得软趴趴的,一看就在圣教里活不下去。”

“不准你说紫姨的坏话!”他抗议道,随手一道蛊毒打了出去。

谛九天轻而易举地捏住蛊虫,剑气一发,蛊虫就灰飞烟灭,“小子,少在我面前得寸进尺,要知道紫姬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谛九天冷哼着,拍了拍他的面颊,“再有下次,我就要了你的命!”

白晓音被他的气势震撼得动弹不得,方知道以前谛九天都没有动真格的,害怕得点了点头。

“哈,这才乖嘛,看着紫姬的份上,我就当养着你玩儿了。”

*

“哈哈哈哈!可不可笑,你们说可不可笑!堂堂正道左芜城韩家,是魔教内应!堂堂白家少夫人,是正道与阴姹门妖女之女!而你,白知弦,白家长孙,天机阁内门弟子,身上有一半魔修血统,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柳魙笑不可仰,到了谛九天手下,在皇极宗生活之后,他逐渐接触到了魔教更多内务,当日金灵枝要做这些大事,不可能不和魔教的主事人打招呼,而谛九天正是这样权力中心,他顺着皇极宗的资料查找下去,几乎是立即便明白了母亲之死和自己会遭遇这些的前因后果。

但他根本没有筹码,没有要求谛九天废除掉金灵枝这枚有用的筹码,除非他自己体现出比金灵枝更高的价值!

他几乎是疯了一般的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有一日,站在这里将这群人虚伪的假面狠狠地揭穿,让他们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踏着他与母亲的血肉,毫无愧疚的生活!

“对了,金灵枝你,还不知道你和韩家,整个被放弃了吧?”

大笑完了,柳魙将金灵枝整个人踢飞到墙上,又凑在她身前说道。

金灵枝俨如钢铁的面上终于崩裂了一丝裂痕,嘶声大嚷:“这不可能!我对圣教忠心耿耿!宗主他们不可能、不可能放弃我的!”

“啧啧啧,”柳魙挥手摇头道,“你想想你在韩家和白家这么多年,沉浸在虚假的生活中,有为过圣教做过什么吗?就连送正道消息,为了你那个宝贝女儿,你送的都是不牵连韩家和白家的消息,挑挑拣拣之下,剩下的那些消息还有什么用?不说天魔宗和皇极宗的二位宗主,其他许多人都对你不满呢~和这样的你比起来,显然是圣教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我,更有利用价值了哈哈!”

“这不可能、不可能!宗主他们不会放弃我的!”

金灵枝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几句话,被柳魙击中心理防线之后,她终于崩溃了。

“够了!”

凤重明厉喝一声,剑指柳魙,“我没兴趣看你们魔教人狗咬狗,既然你就是云荆城之案的真凶,马上束手就擒。”

虽然柳魙浑身是蛊,浑身是毒,但是对于剑修来说,不触碰到他身体杀了他的方式有很多,只是想生擒不太容易而已。

元沧海亦劝道:“白少侠想复仇之心,元某可以理解,但是灭掉韩家满门,甚至过程中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这般处置十分不当。韩家即使有罪,也应当交由四大派公审发落,而不是由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全部杀了了事。云荆城死去的护卫何辜,云荆城街道上的百姓何辜?”

“呵呵,何辜?”柳魙冷笑一声,“当然是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自己倒霉死的怪谁。”

“别和他多废话了,”君轻淮踏前一步,一副准备马上开打的样子,“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脑袋早就被魔教人弄坏了,哪还懂得什么仁义道德、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