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二章

吧。”

金临动作一僵,后面的话显然是说与观亭月听的。

她立刻却之不恭地转赠,“不好意思,我的确不爱吃韭菜。”

无论燕山是怎么想的,对桌的三哥见状,心潮十分澎湃,在暗处给他比了个拇指——干得好!

燕山:“……”

金大少爷瞧着非常受挫,连神采也淡去几分,“原来观姑娘不喜欢这个。”

他那双星目变幻莫测,当下便由晴转雨,流露出十二万分的内疚,“……唉,都是我的倏忽,没能弄清你的口味。”

观亭月实在不曾遇到过如?此客气的人,连忙宽慰:“无妨,我其实只是偶尔不吃。”

“今天的菜,金少爷已经很费心了,不必事事周全。”

“嗯。”年轻的公子认真点头,“此番置办得仓促,下次我一定用心准备。”

观行云夹着一块酥肉,半天未下口,看得叹为观止。

这?都能反客为主,连“下一次”的理由都找好了。

他手段果然很高!

观行云狠狠地咀嚼着食物,盘算着要如?何反击。

燕山并没他那么多的感?慨,虽然明白观亭月说“只是偶尔不吃”仅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一桌菜吃得风起云涌,唯有角落里的观天寒无知无觉,仍在满腹悲伤地埋头扒饭。

*

酒宴结束后,天色早就全黑了。

四下陆续走过府上巡夜的侍卫,灯火从镂空的墙窗明暗不定的照进来。夜里的守备要比白日森严得多。

观亭月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东厢,金临亲自给她带路。

毕竟两人之间牵连着一纸婚约,在律法?上与真正的夫妻也就剩婚礼和洞房这两个仪式——尽管她的那份婚书,八百年前便不知丢哪儿去了。

现下金大公子要送,纵然是独处,依旧在情理之中。

“山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很?大对吧?”见观亭月在瞧曲径旁的翠竹,金临温煦地问道。

“嗯。”她伸手随意撩了几片叶子,“就是冬天风大,冷了一点。”

“金家在江南也有?几处庄子。”

他接话接得不着痕迹,“依山傍水的,四季如春的,或是避世清幽的……你若喜欢,届时可以搬去那里住。或者……有别的什么想去的地方,

你提前告诉我,金家不缺银子的。”

观亭月何等聪明,立时便听出言外之意。

她并未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轻飘飘地问:“你们眼下和朝廷搞得这?样僵,那些家业,还护得住吗?”

金临垂眸一笑,“你原来在担心这?个?”

“这?些?不过是小事情。的确,落草为寇之举是有点冒险了,但以金家在朝里的人脉和势力,倒不至于落得门庭败落的下场,否则便不会派人来谈招安。你尽管放心,二舅哥他……”

他无端停顿了片刻,“他只是因为伤心我姐姐的事,等过几天怒气消了,会同意的。”

观亭月:“你就这么肯定?”

“被官府四处通缉对我有?什么好处?”金临扬了下眉毛,“金家在江湖上有?数百年积攒的名望,又背靠朝廷做靠山,还不必插手那么多的阴谋阳谋,是是非非,这?太平日子寻常人可是求都求不来。”

他言至于此,话锋蓦地一转,“好比那位燕大人,嗯……据说他是武将出身,西北边陲有名的安定侯对吗?”

金临的语气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外姓侯爵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今上也就是给他个头衔,叫他踏踏实实地守在边境。周遭不定安插了多少眼线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得伤筋动骨一番。”

观亭月从容自若的表情终于细微地起了些?变化。

而他仍在说:“讲得难听些,是皇帝养的恶犬,让咬谁便咬谁,却未必握得多少实权。终日还要在苦寒之地日晒雨淋,北部的后元隔三差五南下打?秋风,每年大小战事不断,哪里算什么安稳生活,恐怕性命都是悬在腰间,朝不保夕吧……”

她的脚步停滞在紫藤花架下,金临径自走了一段,才不解地回头。

“金大公子。”观亭月唇边虽然含笑,眼风却比此前要凌厉冰冷得多,“抱歉,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燕山。”

他怔了一怔。

不等金临再有?什么解释,视线里的女子身形一闪,眨眼间已与之擦肩而过,“失陪了。”

“余下的路,我一个人走可以。”

金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