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床帐被带进来的风拂乱两下又归于安寂,上头挂着的铃
铛香囊倒是迟迟不绝,晃出清脆的声响,阮妤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失笑般摇了?摇头,手点着眉心,嘀咕一句,“小古板。”
而后换起衣裳。
等霍青行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阮妤早就换好衣裳,她靠坐在床上看?书,见男人?进来,便想起身洗漱,男人?却拦住她,“不用下来。”
阮妤见他?亲自?绞着一块帕子?过来,俨然是亲自?要服侍她的样子?,不由挑眉,伸手握住他?的手,和他?说,“霍青行,你?如今是解元。”
霍青行看?她,不解她的意?思,低眉看?她。
阮妤笑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点着,目光仍看?着他?,不紧不慢,“你?以后还会是状元,是朝中官员,你?不怕外人?知晓你?在家中是这般?”
“不对。”
“什么不对?”阮妤一愣。
清隽内敛的男人?垂目看?她,“我如今是霍青行,以后是你?的未婚夫,你?的夫君……我为?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应该。何况,旁人?怎么想与我有什么关系?”
即使他?日后高中状元,入朝为?官,他?首先也是霍青行,是她……一生的信徒。
他?的手被她按着,霍青行没挣扎,只?是看?着她温声说道:“好了?,松手,帕子?快凉了?。”
阮妤仍仰头看?着他?,不曾说话,过了?一会,她忽然轻笑一声,她松开手,闭起眼睛抬起下巴,脸上是毫无保留的信赖,等人?擦完,继续支使人?,“去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拿来。”
“好。”
白色的是珍珠膏。
碧色瓶子?装的是玫瑰露。
霍青行按照她的吩咐取了?过来。
阮妤靠在床上,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笑说道:“你?把他?们混在一起。”
霍青行点点头,也坐在床边,低着头,平时舞文弄墨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人?物,短时间就能?写出一篇锦绣文章,这会拿着女人?的东西却处处不适应,生怕不小心就弄坏了?,按着她的吩咐混在一起,不是怕多了?就是怕少了?,勉强觉得?好了?,这才看?人?,小心翼翼举着手,“这样可以吗?”
“嗯。”
阮妤
凑过去,脸枕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给我擦脸吧。”
霍青行便小心翼翼给阮妤擦脸,他?用指腹勾取被匀了?玫瑰露的珍珠膏,一点点,仔仔细细擦在她如画般的脸上,然后再一点点擦拭开来,仿佛画画一般。
又要比画画还要小心,生怕不小心按得?重了?,她会觉得?疼。
她肌肤细嫩,有时候没注意?按重一下,身上就会出现红痕,那次他?被她困在床榻上,他?在濒临之际没忍住握住了?她的腰,就那么一会功夫,她的细腰就出现了?红痕。
“……好了?。”
阮妤被他?按得?舒服,刚刚差点就要睡着了?,这会睁开迷离朦胧的杏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霍青行,笑着亲了?他?一下,见他?看?她,抿唇笑道:“这是奖励。”
霍青行脸又热了?起来,把东西放回到梳妆台上,又给她倒了?一盏温水。
阮妤喝了?两口,等喉咙润了?便不再喝了?,见男人?还站在她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今晚别?走了?,陪我。”
霍青行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他?怕她夜里不注意?,明日风寒加重。“那我去拿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