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家里人说这件事。
等到了应家之后,徐修其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堆东西,谢听雨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他什么时候买的。
谢听雨指着后备箱里的东西,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徐修其边从里面拿出礼盒,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谢听雨的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在他手机里看到的那些东西。
“……”
徐修其两手提着六七个礼盒,谢听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她伸手想帮他分担一点儿,徐修其却侧过身去,愣是不让她碰。
他朝屋内扬了扬下巴,“进去吧。”
室外寒冷,凛冽冬风呼啸而过,谢听雨在原地跺了跺脚,率先进屋。
徐修其就跟在谢听雨后面。
屋内暖气融融,和室外呈鲜明对比。
应铭和叶婉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两个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听到动静之后转头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看到徐修其手上提着一堆东西,叶婉起身:“你这是……”
谢听雨张口,刚说出一个“妈——”的时候,就被徐修其打断。
“——阿姨,我和羽毛,刚刚去领了个证。”
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叶婉在当下也愣在了原地。
应铭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把电视按了暂停键,转身看向站在玄关处的年轻男女,笑容和润,缓缓道:“我刚和你妈妈说,今天日子挺好的,公司很多人都在今天办婚礼,没想到你们今天去领证了。”
徐修其的嗓音没有一丝的异常:“是吗?那运气真好。”
“……”
谢听雨看着眼前的这个渣男,他是真的说谎话都不脸红啊!
分明自己跟迷信似的在网上搜了老半天。
结果。
结果装作自己撞大运的样子?
叶婉似乎恢复过来了,她双唇翕动,似乎是激动,声线发颤,“你们在一起也有这么多年了,也确实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情,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无措。
应铭拉过她的手,抚慰般的揉了揉她的手心。
他看向谢听雨和徐修其的目光和善,带着朗润笑意:“手里的东西是给我们的吗?”
徐修其点头:“嗯,至于彩礼的部分,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把我的资产整理一下……”
“这不重要。”应铭笑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成熟稳重,虽然身居高位却仍旧谦逊自省,他看了他将近四年,徐修其是真的把谢听雨放在心上宠的。
应铭说:“我们赞同你和羽毛在一起,从来不是因为你能给羽毛多好的物质生活,而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真的疼羽毛的。”
徐修其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伸手,和谢听雨十指相扣。
他的手心温热,有微微汗意,熨贴着谢听雨的手心。
他的声音清冽,近在耳畔,不急不缓,铿锵有力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自然是要疼她的。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太太,伯父,伯母,虽然我知道先斩后奏不太好,但是我真的……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动了娶她的念头了。”
“她那时候还太小,伯母,我知道您也希望她能够多经历不一样的人生,”有关于谢听雨说的每一句话,徐修其都铭记于心,“虽然我很想娶她,但我觉得您说的也不无道理,羽毛还太小,她那么优秀,有不少人喜欢她、倾慕她,我也曾是其中之一。”
“可是现在,我和她在一起六年。”
“我不想再让她经历别的人生了。”
“我想娶她。”
“我想让她的未来人生里,有我的存在。”
“而我的人生,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羽毛都占据着主导地位。”
徐修其寡言,少语,他鲜少说这些将自身情感表露无遗的话。谢听雨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这样和人坦诚,也不会把自己的软肋告知旁人。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有特别喜欢、特别在意的人事的。
不能有软肋,不能有缺点。
可他因为她,第一次和人低头。
徐修其说:“伯父,伯母,你们把羽毛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很好地照顾她的。”
应铭笑着看向叶婉,叶婉眼里沁着泪意,她透过徐修其,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曾在很多很多年前,在她落魄不堪的时候,在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他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脸,声音里满是心疼,一字一句地渴求她:“婉婉,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他说他会对她很好。
会宠她会爱她。
会把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
他也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这样保证。
当时她的父母是怎样的呢?抱着失望和无奈的神情,像是要把她放弃了似的,说:“随便你吧。”他们曾劝她不要嫁给谢弘明,可她一往无前的嫁了,到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每个人做决定的时候,都不会参考他人的意见。
可是叶婉想,如果当时,她的父母能够多支持她一点,该多好。
多支持她和应铭,该多好。
叶婉不想让那份遗憾落到谢听雨身上,更何况,她本身就很满意徐修其。
不是满意他的身家外貌,也不是满意他的学历地位,她满意的,向来都是——徐修其看向谢听雨时的眼神。
那是一双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神。
叶婉笑着说:“我早就把她交给你了啊。”
在我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交给你了啊。
谢听雨温婉地笑,“妈妈,谢谢您,应叔叔,也谢谢您。”
她另一只手抬起,挽着徐修其的手,“徐先生,初为人妻,请多指教。”
徐修其:“徐太太,余生,请多指教。”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