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离开覃城,她的生活里就不再有他的痕迹了,可是他早已各种方式入侵她生活的各方各面,她不管在哪里,都被“徐修其”这三个字包围。
谢听雨花了那么多年想摆脱“谢听雨”这个名字,到头来,却还是栽在了徐修其的身上。
手机那端,徐修其已经开始吃早餐了,谢听雨歪了歪头,问他:“你过年回来吗?”
“不回来。”
谢听雨警惕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徐修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女朋友的脑海里总是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是语出惊人。
徐修其拧眉,思索着怎么回答,还没说的上话,就看到谢听雨忽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吧?”
徐修其:“……”
他叹了一口气,“羽毛。”
谢听雨:“你不要这样叫我。”
“羽毛。”
谢听雨怏怏不乐道,“师兄,你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
谢听雨眼帘掀起,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穿过屏幕看向他,他那里正是清晨阳光初盛的静好时分,屏幕里的人被阳光照的仿佛多了层滤镜般温柔又明媚。
她喃喃道:“你这样叫我,我会忍不住想你的。”
徐修其挑眉一笑:“我不叫你,你就不想我吗?”
“不是,”谢听雨把头埋在手里,声音闷闷地,说,“忍不住想去找你。”
徐修其沉寂多年的心脏不可遏制地跳动起来,他的周身蔓延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来。他自小不在父母身边,独立自主惯了,所以申请出国读书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就连父母都没有担忧过他,身旁近亲在得知他出国的时候也不过一句夸赞。
没有人惦记他,没有人想念他,没有人因为他的离开生活而发生改变,所有的一切仍旧有序的进行着。
唯独她。
唯独谢听雨不一样。
徐修其想起那天晚上,她的眼泪跟开闸了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平时把情绪伪装得多好的女孩儿,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借着酒劲故意装醉,一句接一句的想念脱口而出,嗓音低哑带着哭腔,隐隐地又带了几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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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她开口挽留他,他真的,真的会违背所有原则,把多年来的家教和教养都抛之脑后,留在这里。
可是她没有。
徐修其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女孩儿,她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他们两个,彼此相爱,热烈又清醒。
·
年底的时候,“铭阳“集团有个年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应铭突然点到谢听雨的名字,“羽毛今年不是在公司实习过吗,今年公司的年会,你也一起去吧?”
冷不丁地点到自己的名字,谢听雨还没反应过来。
应寒阳夹了块糖醋排骨扔进谢听雨的碗里,又用筷子碰了碰她的筷子,“好歹也是应家的大小姐,公司的年会怎么着也得去吧?你以前年纪小,怕你去年会捣乱给你哥我丢脸,但你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了,也要成熟懂事起来了吧?”说到最后应寒阳狠狠地飙了下演技,他语重心长道,“哥哥养你不容易,你现在要肩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
谢听雨:“……”
叶婉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应铭直接拿起手边的螃蟹糊他一脸,“你什么时候肩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还好意思在你妹妹面前说这种话,多大的人了,不害臊。”
应寒阳眼疾手快地接起那只螃蟹,拨下蟹脚往嘴里塞,边吃边说,“我不想养家糊口。为什么我要赚钱?用你的钱多开心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做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谢听雨拿起刚端上来的馒头往他嘴里塞。
应寒阳:“嗷嗷嗷嗷!”
应铭倒是被应寒阳提了个醒,“过了这个年,羽毛就要二十岁了啊。”
谢听雨:“早就二十岁了呀。”
“我们说的是周岁嘛,”应铭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儒雅,他目光询问看向叶婉,“我记得阳阳二十岁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个俱乐部,羽毛二十岁生日,送她什么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