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这么说了,尉栩也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道:“回去之后你把分工换一下,不想和华姐一组就和段然吧。”
曲舒不愿意:“这是早就分工好工作。”
尉栩笑:“或者我和你换?”
曲舒不说话了。
席兰梦扯了下尉栩袖子,尉栩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忽然从哪里升起火,被风一吹散了,拿了雪镜摆摆手往回走:“走了。”
走出好一截才自言自语地迁怒:“段然一个男怎么这么八卦,曲舒和顾渊八卦关我什么事。”
雪场很大,尉栩过去之后,根本没看到顾渊身影,倒是有一个教练在,得先看看他水平再确定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尉栩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最难雪道,转弯、加速、减速甚至惊险跳跃技术动作在他做来也毫不费劲,十分赏心悦目,不一会儿就吸引了这个赛道上不少人目光。
教练也很直接,立刻让他上岗了。
没有意外,尉栩学徒都是刚刚观众,两个小时教学,他一个人就赚了八千。
停下来时,广播道:“亲爱游客们,观景园演出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可以前往观看了。”
导演组提前说过他们结束后在观景园集合,尉栩听到广播去换了身衣服出来,直接坐着小游览车去了观景园。
观景园很大,雾凇立于雪地之上,天空是三维呈现极光,亮与暗没有明显界限,但每一处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游览车上下来没多久,雪落了下来。
人工造雪落下雪花晶莹剔透,碰撞之间发出书页翻动地簌簌响声,冰冰凉凉落在脸上,顷刻间就化了。
雪地白且空旷,尉栩穿梭其间,某一刻觉得这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没能维持多久,他就看到了熟悉身影。
席兰梦仰头正在看下落雪,眼睛忽然一疼,立即捂了起来。
尉栩见状加快了脚步:“你没事吧?”
席兰梦弯着腰,眼睛一睁一闭,见是尉栩,摇了摇头,只是她闭上那只眼睛眼泪哗哗往下流,捂着都有泪水往下滑,没什么说服力。
尉栩不知道什么情况,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没事吧?”他不敢碰她,只能围着转了一圈,最后蹲下来想观察一下席兰梦捂着眼睛,席兰梦摇摇头,虽然眼泪都从指缝流了出来,声音听着却没有大碍:“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尉栩稍微放心,刚站起来就见席兰梦松开了手,刚刚捂住眼睛很红,而且还在流泪,但她表情很冷静,即使脸颊上都是泪痕,也并不像是哭过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席兰梦声音小且软,虽然还在流泪,表情却不当回事:“应该是吹进去什么东西了,没事。”
尉栩闻言仔细看了下,果然在她睫毛上看到了一点很小白色东西,“在你睫毛上。”
席兰梦揉了揉,刚好一些眼睛再次流泪,疼得立刻闭紧了眼,也将睫毛上东西挤了出来。
尉栩这时候才看清她睫毛山粘是什么,感同身受地嘶了一声:“别动,我帮你弄。”
担心再弄到她眼睛里,尉栩凑近一点,很小心地摘下了她睫毛上东西,捏给她看:“猜这是点什么?”
有人抢答:“一点可爱!不然就是一点漂亮!”
“这情话太土了叭。”
“不过笔芯我可以。”
尉栩茫然转头,就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人群之间,顾渊最为夺目,他皮肤冷白,乌发红唇,立于漫天雪地之间,雪花松景也难抵他三分颜色,只一双黑眸冷得刺骨,遍地冰雪也不及他周身温度。
这人好看得真有点离谱了。
尉栩还在感叹上帝不公平,忽然手腕一紧,回神已经被顾渊拖着走了好几米。
“顾屿?”
尉栩茫然地迈大些步子,想跟上顾渊脚步,但攒着他人力道越来越大,脚步也越走越快。
直到被拉得一个趔趄,他才从世界是否公平这个哲学问题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顾渊似乎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生气。
“你怎么了?”
尉栩问得小心翼翼,跟拍工作人员们也追得并不轻松,雪地难走,冻实了地面更是滑脚,而且顾渊状态从回来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太对,导演忍不住跑了几步想打圆场:“顾老师,马上就表演节目了,有什么事等看完了节目回去再说怎么样?”
顾渊脚步一顿,回眸对其他人道:“别跟过来。”
眼底寒意慑人,工作人员们一时间竟然真停在原地,谁也不敢多跟一步。
尉栩就这么被拉进了还没开放游客中心,安全通道厚重铁门嘎吱一声合上,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与顾屿呼吸声。
“顾屿……”尉栩有些怕了,人贴着门往后缩:“有话好好说,你你你冷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