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来说,是与手术成功的前提——两面宿傩的同意——有关。
没有人阻拦,五条悟一手一只拎着,大步走进了里间。
房门打开,又很快关上了。
房间中有些暗,五条悟将灯打开,然后问禅院甚也道:“甚也,你还记得她吗?”
“哥哥!”芽衣又抱了一下禅院甚也。
察觉到对方不再那么僵硬之后,芽衣脸上带起了甜甜的笑意,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禅院甚也。
禅院甚也是沉溺于虚假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并不是真的失忆了。所有他经历过的一切都还留存在他脑海中。
五条悟再次问道:“甚也,你还记得她吗?”
此时看着芽衣,听着五条悟的声音,禅院甚也渐渐想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原本被遮蔽的记忆从脑海深处钻了出来,一丝丝,一缕缕,混杂进了他现在的记忆中。
“哥哥!”芽衣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禅院甚也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答道:“记得的,芽衣。”
“是我!哥哥!”芽衣大声应道。
五条悟见状,就知道计划可以成了。
他拍了拍禅院甚也的肩膀,说道:“甚也,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你好了就叫我,我就在门外等着。”
这一幕似乎有点眼熟?
禅院甚也眨了眨眼,记忆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了。
不过似乎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五条悟。
“好的。”他朝五条悟笑起来。
房门再次被打开,又很快关上了。
看到五条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禅院甚也回头看向芽衣。
脸上依旧是天真可爱的笑容,他还是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问道:“宿傩?你在不在呀?”
这并不是伪装,即使他现在想起来了和芽衣有关的记忆,但人脑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就算是再毫无关系的事情,也可以神奇地关联起来。
此时,他并没有从幼稚的状态中回复过来,他依旧认为自己还是那个被五条悟陪伴着长大的孩子,他依旧认为自己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但却丝毫没有妨碍他知道关于芽衣的所有事。
他的脑子自动帮他补全了所有的违和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回答他。
“芽衣,”他蹲下来看着芽衣,又问道,“你可以让宿傩出来吗?”
芽衣摇了摇头道:“试过了,不可以呀。”
芽衣指的是之前禅院甚也让她尝试的那一次。
但禅院甚也指的却是现在。
他朝芽衣笑着,又道:“那芽衣再试一次好不好呀?”
芽衣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再次尝试起来。
然而这一次,不需要她多努力,只是她一闭上眼睛,两面宿傩就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身体。
纹身攀爬上了她的脸,当她再次睁眼之时,主导这个身体的人已经变成了两面宿傩。
“喂!小孩!”两面宿傩双手环胸,抬着下巴看着禅院甚也,“你叫我出来是要做什么?”
禅院甚也甜甜地笑起来,答道:“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我想要和你做什么了吗?”
说着,他还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天真可爱的。
两面宿傩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了?”
拒绝套娃。
禅院甚也伸手,戳了一下芽衣的脸。
没有恶意。
两面宿傩伸出手来,拍在了禅院甚也的手背上,让对方远离自己。
禅院甚也笑起来,他双手托腮,对两面宿傩道:“坏家伙,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呀?”
这是直入正题了。
事实上,两面宿傩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被困在这句拥有鬼的血液的身体里时,他的意志会逐渐消失。
一旦他的意志完全消失,那他的手指就完全化为强化这具身体的养料了。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他才不要做。
所以这一次他一夺到芽衣的身体,就逃离了那个地方,想要找人来祓除他。
哪怕损失一根手指,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指沦为别人的养料。
可是没想到他遇到的会是禅院甚也。
明明咒术界的人见到他该会直接祓除的,结果禅院甚也居然愣是把芽衣保了下来,让他的计划中途流产了。
可恶!
不过也正是因为禅院甚也对芽衣的保护欲,当他有了可乘之机。
之前他虽然没有完全在芽衣的身体中醒来,但他还是听到了,听到了禅院甚也对他说的那句话。
——只要他同意将芽衣体内的能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禅院甚也就会答应他做任何事。
这是一个束缚的条件,对他而言全是利处。
那个已经准备好被转移能量的人他已经看到了,那就是造成他现在情况的罪魁祸首。一旦他被人从芽衣体内转移到那个人体内,那个人必死无疑,而他的这一份能量也自然解脱了,不会再沦为别人的养料。
而另外的,他还能得到禅院甚也帮他做事。
禅院甚也这个人,他有点感兴趣,而且确实有点本事。
有了束缚在身,他会好好帮他做事的。
他看着禅院甚也,问道:“你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