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及花满楼的眼睛,只不过秦珩知道,花满楼并不避讳这个。
然而就因为当事人不避讳就可以在对方的心中肆意插刀吗?
花满楼是个温柔的人,秦珩也是。
所以他做不出无视这种痛苦而将它拿出来作为谈资,哪怕对方不介意,也不行。
花满楼无声地笑了,他笑得开怀。他只是觉得,能认识这样一个人的确让人心生愉悦。
秦珩哪怕没说,花满楼也敏锐地在两人的对话间察觉到了对方的态度,一次避让是巧合,两次避让是巧合,难道每次都是巧合吗?
所以花满楼才觉得,所有知道他的人都说他是个温柔的人,哪怕遭遇了这些也能坚强的面对,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有多么美好。
对他倾尽爱意的家人,不将他特殊对待的友人,对他热情洋溢的邻居路人。
就连今天刚刚相识的,一见如故的秦珩,都用他独有的体贴温暖着他的心。
有了这些,他还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呢?
生命让他充满热情,而这些温柔以待,则成就了现在的花满楼。
沿着幽静的小路渐渐走过去,倾听湖水里偶尔鱼儿晃动尾巴的水流声,花满楼突然就有了倾诉的冲动,主动地提起了自己的现状,他轻声开口,“我现在感觉很好,很开心。”
秦珩知道他的意思,他笑了笑,“我也很开心。”然后他强调,“不管是来江南还是认识你。”
花满楼无神的眼睛落在他脸上,“幸好你来了。”
秦珩止不住的笑,“幸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