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江吟伸手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颊,“一个吻,够不够?”
姜皑转了转眼珠,“能折现吗?”
“……”
隔天上午,江吟带着林深和市场部经理到京州出差,三天后归。
姜皑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顺带也收拾好自己的,毕竟他不在,住哪都一样。
临别前,姜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颈,“天气预报说京州比这里冷好多,你注意保暖。”
“我很快就回来。”他顺势拥住她的腰,垂下头,轻浅的呼吸落满她的耳侧,“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待着。如果我回来见不到你——”
话语顿住,戛然而止。
姜皑上半身往前倾了倾,“那我不就自掘坟墓了,好不容易追到的又作没了。”
江吟弯起嘴角,逆着光线,侧脸隐在晨光里,只给她一个朦胧剪影。
“知道就好。”
说完,手机铃声响起,林深已经到楼下。
姜皑乖巧地递给他外套,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盛着光,“等你回来哦。”
等他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她才关上门。
尹夏知轮休,约姜皑去逛街,她看了眼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挑起眉。
“行啊,来这接我。”
姜皑是个独居不爱外出的离群索居型生物,尹夏知十次邀请九次都会被拒绝,今天倒是转了性。
等她看到拖着箱子的女人站在马路边上,立刻懂了,甚至想就地拐弯自己去逍遥快活。
尹夏知:“怎么,从男朋友家搬出来了,发现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
姜皑摇摇头,“他出差了,我到你家住两天。”
尹夏知双手砸到方向盘上,“我他妈真是作孽。”
姜皑:“?”
她说错什么了吗。
“姜皑你自己没有房子吗?御河山庄二期现在都卖到五万一平。”尹夏知收敛起怒火,沉吟片刻,选择劝导为主,“你可以卖掉然后到江吟同小区买一套。”
姜皑捋平大衣上一道明显的褶皱,叹口气,“不行啊,既然那么值钱,就得放着它升值啊。”
“你想留着当嫁妆,我觉得人江吟不在乎。”
姜皑附和点头,“只要我人嫁过去就行。”
尹夏知又没忍住,再次按响喇叭,“记着,两次鸣笛,到时候跟我到交管局交罚款。”
经过国贸商厦,姜皑百无聊赖打量周围,目光飘忽不定,从远处的高楼大厦落到近处拥挤的人潮。
忽地,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姜皑皱眉,那两个人她的确很熟悉,但什么时候掺和到一块去的她无从知晓。
“夏知,倒回去。”
尹夏知哼着歌,猝不及防听到她的声音,“倒哪去?”
姜皑抿下唇角,眼风瞬间变得凛冽骇人。
“我看到周逸寻了。”
s市疗养院位于城西半山腰, 前些年新选址的建筑区,远离市中心的喧嚣,环境清新怡人。
从八百关到那,车程一个小时。林深开车, 第二排坐着科技部的人, 后排留给他们。
三个人并排坐,姜皑坦然坐在正中间,拿出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
科技部经理是个老顽固, 刚开始并不认同伊藤提供的治疗仪核心科技, 放到往常这种小调研根本不用他亲自到场,一般都是产品投入市场前的最后一次测试需要他认证签字。
一上车,他便开始和江吟探讨核心科技遭泄露的问题, 说话间有意无意瞥向对面的女人。
商务车空间大,姜皑交叠起双腿, 手机放置膝上, 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江吟声音很凉,言简意赅应付了老顽固几句, 低头看姜皑手中的游戏。
“完了,要死了。”
姜皑没眼继续看突围而入的僵尸啃掉她辛苦栽上的花,直接关闭屏幕退出游戏。
车厢里温度高, 她挽起衣袖,半靠在江吟身边, 忽然想起什么问李倩, “李秘书, 最近穿衣风格变了不少啊。”
李倩:“姜助想表达什么?”
姜皑摇摇头,端着打量的视线慢悠悠从她头顶往下,目光定格在那件打底裙上。
“z家的这款羊毛裙,风格鲜明,模特搭配黑色机车皮衣最显身材,李秘书有空可以去可以去看一看。”
李倩脸上表情挂不住,不满得很明显,“我不走这种路线。”
姜皑低低“哦”了一声,手指放在膝盖上轻点几下,“那要不我给你我这条裙子的链接?国内官网上应该还有售。”
李倩气急,但碍于江吟在场,没敢发怒地太明显,“姜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皑平时穿衣风格固定不变,她自知长相过于凛冽,给人以视觉冲击。为了降低别人因长相对她产生的不友好,选择日系温柔风中和身上的攻击性。
李倩张扬,风格多变,唯独不曾穿过浅色系的衣服。
姜皑轻轻咬了下舌尖,平息住胸腔中涌动起的燥意,“没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的不爽罢了。
吃饭的时候看到她今天的打扮,就已经很不爽了。
车中途停了一会儿,林深细心周到,给大家透气的时间。
困意浮上来,姜皑小幅度打了个呵欠,没一会儿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后半程车子开得很稳,没有颠簸,江吟却依旧觉得她睡得不舒服。
趁大家的注意力没在他们身上,手指微动,偏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姜皑睡眠浅,稍稍一动她便醒了。抬起头,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缩短不少。
除了顶层几个眼神好的人,公司里没几个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皑颇为不赞同地缩回身子。
江吟眉头微微蹙起,她躲什么?
姜皑闭上眼,重新靠回椅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握在手心里,轻轻喟叹一声。
没缘由的愉悦和安心。
到达目的地,姜皑下车后粗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倒真如他们所说,清新自然。
瓦白色建筑的表面毫无岁月斑驳的痕迹,绿化带延申至疗养院最里侧,新移植来的四季青依旧郁郁葱葱。
负责接待的护士长带一行人入内。
花园里有不少小孩在家长的陪同下散步。
姜皑看了眼离她最近的男孩,嘴角下意识绷紧,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自闭症患者。
无论家长怎样逗笑,永远冷着一张脸,沉溺于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