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绝情,平时都要上班,难得放春假可以两个人呆在一起却要把我从书房赶出去。”我大概是真的有让人产生撒娇心理的特性,原本雷厉风行的Mafia首领怎么会变成了动不动就爱撒娇的人。
“对不起……但这个东西明天就要交给编辑,我想早点写出来,好好修改一遍。”
“只要交掉现在写的这篇稿子就行了吗?”森鸥外瞥了眼电脑屏幕上只打出一行字的文档。
“如果开头能过,接下来的每天都要写个五到六千字的样子。”私心还是希望能过的,想多挣一点钱。
林太郎给了我一张卡,里面的存款多到我这辈子都用不完,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缺钱,但别人给的和自己有的总是不同。
用自己挣来的钱给林太郎买礼物的感受更不同。
下笔稿费想给他买件好看的风衣。
眼见他的表情出现裂痕,我赶紧用语言修复:“春假之后再上不久的课,暑期马上就来了,时长是春假的两倍哦!”
森鸥外垂眼思考了几秒,“没办法,那折中一下,可以让爱丽丝留在这里吗?”
爱丽丝的身体变得比平时都要小,刚好坐在我的怀里,是个小型的人偶娃娃。平时聒噪的她变得好安静,蓝玻璃色的眼珠睁得大大的,视线跟随我的手指落在书桌上的键盘上。
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她实在是太安静太乖了,一动不动,到后面我就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我得了乳腺癌,做了手术,割掉一半本该成对的身体部位。
丈夫说手术之后,我便丧失了作为女人的资格,没有性感胸*部的女人不能叫女人。
他对“女人”这个范围的定义一直很狭隘。
不靠表现性征的器官,靠着他毫无根据的经验总结。
长得漂亮的,年轻的,身材好的,没有小孩的女人,才能叫女人。
以此类推,丑女人,胖女人,年老的女人都不能称为女人。
“男人”一词是区分性别的符号。
“女人”一词是被男人当做可利用资源的标签。
“电视上那些有了小孩的漂亮女明星难道就不是女人了吗?”我曾这样问过。
他摸着开始发福的肚子:“这得依据情景而定,孩子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是女人,孩子在她的身边时是母亲。”
他意味深长地笑:“你懂吧?”
丈夫闪烁着的眼睛小而亮,像肥猪。但他远没有肥猪可爱,也不及真实的肥猪有用。猪的肋骨能炖成鲜美的排骨汤,猪的肉能做成香喷喷的五花肉。他却不能。
我一边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这样的男人结婚一边分辨他口里的“母亲”和“女人”究竟该怎么区分。
当时的我没懂,现在我懂了。
母亲和女人是两个应该分离的词汇。男人要尊重母亲,但可以玩弄女人。
有小孩的女人染上了母性,让他们觉得倒胃口。
发现丈夫出轨,我并未感到悲伤,只庆幸我们还没有小孩。若生出的孩子长了他的猪眼睛,那我肯定要夜夜做噩梦。
也庆幸自己没有彻底放弃工作安心做起家庭主妇,即便离婚了也还有一点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