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去看看情况。
祁淮盯着树下那个小小的蚂蚁洞,陷入了沉思。
*
离染很高兴,他觉得那红色的火光就像是给他庆功的烟火,格外绚丽。
“恭喜将军!”
几个下属单膝跪地,抱拳朝他道喜。
他照单全收,从一旁红漆盘中端起羌酒,一口饮
下。
“将军,您不能再喝了,您的身体——”美貌的侍女站在他身侧,一脸担忧地盯着他。
离染微愣,顺从地将酒杯放下,无奈道:“睸,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姜国的取名风俗与大金迥异,以二字者为尊,贵族皆为二字名,三字、单字则次之,为平民所拥有,至于处在最下阶层的奴隶,只能以数字或鸟兽鱼虫为名。
这侍女,便是一平民,不过她待在离染这位大将军身边,身份便也略有不同。
作为离染的心腹,睸自然知道将军如此高兴的原因,不过,“那您也只能饮一杯酒。”
“好。”离染摸摸她的手,温和应道。
时间推移,粮仓被烧了个一干二净,火舌吞吐,离染神色越发缓和,忽然,帐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放我进去,我要去见离染那个狗杂种,你们这些看门的都给我让开,我可是王的使者,谁敢阻拦!”
只听得兵戈相向的声音,几个黑衣甲士便被丢了进来。
面对这一切,坐在高位上的离染神情未变,像是早已料到。
自称使者的人将最后一名阻拦的兵士踢了进来,掀开帐帘大步跨入。
“离染你说,你究竟和金国哪个杂种合作,居然放人来烧粮饷,你眼里还有王吗?!”
王?
离染抿了口酒,舒服地眯起眼睛。
那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还真想管在他头上?王的使者,说来也就是一条狗。
离染笑了,桃花眼波光流转,眼尾泛起一抹红。
“博古大使误会了,我怎么会让粮饷被烧,那些粮食早在昨日就转移了,我可不是傻子,当然是以王的利益为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啊,王是多么尊贵的人,我当然是极为崇敬的,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是为了姜国的大计。”
“大计,你能有什么大计?”博古很不屑,在他看来,离染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就是在蔑视王。
离染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手中把玩,微笑:“这次金国那位将军允许我让十个人进去交易呢,大使您也知道,我国的盐不够了。”
这话出来,博古的眼睛就是一亮。
看着他的表情,离染的笑容越发温和。
“我知道,您的部落也缺少盐,这都是可以商量的,您也不想自己的部落实力大减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恶魔的耳语,在这大帐内萦绕。
“咚”一声响,旁边古董架上的木雕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