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找什么?赵枣儿身上藏着什么?
苗壮不清楚,但骨子里的掠夺根性告诉他:先下手为强。辜致逹虽然跟他不是一路人,但说出的话还是很中肯的——赵枣儿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苗壮告诉自己先别急,办法有的是。
慎重地拿出一个锦袋,取出里头的铜制令牌——一块与辜致逹手中的一模一样的鬼兵符,苗壮轻轻敲了敲,从鬼兵符中抖落出一个小鬼。
白皙的皮肤,自然卷的头发,正是消失了好久的爱哭鬼。
“别哭了。”
爱哭鬼用力憋住哭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原本可爱的脸庞居然鼻青脸肿的,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疼?”苗壮坐下来,笑着问它。
爱哭鬼迟疑了一分钟,才点点头。
“疼的滋味不好吗?”苗壮笑着,“活的人才能疼。”
爱哭鬼不敢应答,腿肚子不停抖着。
“别的不说,你还是挺像人的。”意味深长地夸了一句,苗壮伸出手,张开五指,罩在爱哭鬼脸上,墨蓝色光闪过,拿开手时,爱哭鬼的脸便恢复了原样。
“不疼了吧。”
“嗯”
“我能让你灰飞烟灭,也能让你继续快活下去,懂吗?”
爱哭鬼连连点头。
“赵枣儿的朋友你认得吧?那个女的。”
“舒——?”
“对。”苗壮点头赞允,“认得就行,替我做点事吧。”看着爱哭鬼露出些许不情愿的挣扎,苗壮捏住它的肩膀:“很简单的,不为难你,也不会害你的枣儿姐姐,只要你”
小声耳语一番,苗壮满意地看着爱哭鬼点头答应。
饭厅里才发生的事乘着风一样到了客院,庄祁和赵枣儿前脚离开饭厅,苗壮和辜致逹后脚便收到了消息。
“师徒?”苗壮咂了下舌头,“倒是能扯。”
“然后呢?”辜致逹仰躺在床上,鞋也没脱,一条腿耷拉在床沿边,脑袋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从一边的小几上拿了葡萄吃,吊儿郎当地悠游自在,闻言随口一问。
负责打探消息的人连忙回答,态度恭敬,但始终是冲着苗壮的方向:“庄七爷向来看不惯庄祁,便出言刁难,还动了手。”
“动手了?”辜致逹兴奋地半支起身子,“什么结果?”
“被庄祁收拾了”
听苗壮手下的人事无巨细地把过程说了一遍,辜致逹又倒回床上,揪了个葡萄却又不吃,扔回果框里,“切,这什么七爷也没多大本事嘛。”
苗壮没开口,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辜致逹刷了刷手机,屋子里没人说话,安静又无聊,看向坐在屋子中央的苗壮:“没劲。诶,想啥呢。”
“我不叫诶。”
“好好好,苗先生,苗助理,苗哥,你在想啥呢?”
“想怎么收拾烂摊子。”
“怎就是烂摊子了?”辜致逹一个翻身坐起来:“咱们要捉赵枣儿,庄祁扣着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呵——这招听着多高明啊,怎么地,是把庄祁支开了,但也没逮着赵枣儿啊。我把赵枣儿抹黑,把她跟那人有关系的事捅出来咋地就成了‘烂摊子’了!也不看看庄家有谁真信了吗?好歹现在赵枣儿就在跟前了,找到机会就能下手,比你那些复杂的什么这计那计强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下手?”苗壮也不见动怒,只是问他。
“总有落单的时候吧。”辜致逹扯了个葡萄丢进嘴里,“赵枣儿既然不是庄祁的小情儿,两人还能时时刻刻腻在一块?嘿,早知道两人没这关系,咱早点使个美男计说不定已经成了。”
“凭你么?”苗壮抬眼看了看没骨没皮一样瘫着的辜致逹。
“我说我了吗?”辜致逹吐出葡萄皮:“随便上哪个店里,百来块就能雇个男的,到时候鲜花美酒加情话,不就把人骗来了,再一下药,把人带回辜家还不简单。”
“好好改改你说话的口气,既然回了辜家,别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混混流氓。”苗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辜致逹却不怕他,“呦呵,要不是你们求我,我也不会踏进辜家的门。”拎起脖子上的鬼兵符,辜致逹轻浮地在鬼兵符上落下一个亲吻,“老爷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死啊?”
“那是你父亲,注意措辞。”
“谁知道我是不是亲生的?我妈都说不准。”辜致逹把腿盘上床,“你还没跟我说过呢,咱们捉赵枣儿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