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还是继续死皮赖脸的坚持，这是一个太难抉择的问题。
奥德里奇瞪大双眼，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紧紧闭上了眼睛,说道：“你猜对了。”
说完这一句，他已经毫无勇气陪在爱丽丝身边，他转过身，是真的想逃避地离开,只是力气太少了,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怎么可能狼狈到这种程度呢？
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狼狈到这种程度呢？
“你一句话不说就要走吗？”
他挣扎的时候,背后传来这样冷漠的话语,她的声音并不尖利,反而语气很平淡,可是却让他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他的喉咙还是一声不吭，身体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哆嗦,但幅度太小,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是身体太冰冷产生的幻觉。
“我需要个解释。”爱丽丝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更好听了，但也更可怕了。
他身体完全僵住了。
“爱丽丝……”他终于开口了，“我能说什么呢？”
他转过身,满眼是赤红的血丝,对比那苍白得如同死人的肤色,更显得眼睛可怕。
爱丽丝眼睛只是瞪圆了一瞬，下一秒，变成锐利的一字型,她紧抿着嘴巴，毫不犹豫地上前，伸手摸上了奥德里奇的脸。
奥德里奇比她高一个头，她需要垫着脚尖去触碰，她也以为自己会一直垫着脚尖，可是没等几秒，奥德里奇弯下了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他的红眼离她更近了，可是不再可怕了，因为，一个在流着眼泪的兽类一样的红眼有什么可怕的。
爱丽丝只是踟蹰了一瞬，干脆利落地动起了手。
奥德里奇的易容妆容是有涂抹一些粘性牢固的东西上去的，她的手边并没有什么什么帮助软化那部分粘性的物品，她也忘记了，所以狠狠撕下一处，露出里面被撕红的皮肤时，爱丽丝愣住了。
奥德里奇却眼睛眨也不眨，动作也毫不避开。他像个巨大的石雕，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她。
爱丽丝抿了抿嘴巴，转身想去找软化的东西，不过想起自己没有，于是问奥德里奇：“你的卸妆的用品在哪里？”
奥德里奇低头望着爱丽丝纯洁的蓝色明眸，仿佛已经在她那两片又大又圆的眼眸之海里游了许久，终于溺亡了：“就这样撕吧，不疼，看着吓人而已。”
他放弃挣扎了。
的确，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使用各种手段偷来的。
他黑压压的情绪在身体里不断堆积，渐渐升腾到他的眼眸中，有那么一秒，爱丽丝觉得他崩溃到平静的样子有点可怕。
不过，她并不怕他，曾经那么深的相处，她很清楚也确信他是一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