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里奇的病有伤到喉咙,非常难好,等待病愈的时间如同河水一样滚滚流逝,很快就到了他生日的前三天。
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因为精力不够而做不好,心情也因为见不到爱丽丝而跌落到谷底,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虽然爱丽丝坚持不愿意来看他,但是有给他寄信。
信不多,就三份,信纸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奥德里奇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仿佛就像看到了那个喜欢精致的爱丽丝。
三封信都是简单地问他病情如何,还有少量的祝福他早点病愈的话。
他在她身上寄予厚望,希望她在接下来的婚姻生活里能体贴他、关心他,收到这样敷衍的东西,本来应该生气才对。但老实说,因为家人给奥德里奇的关怀本就几乎是零,那对父母不管他有没有生病,他的一切都是让仆人来管,所以……对比之下,第一次收到这些寡淡的话语,他居然不争气地觉得挺高兴的。
他想了很多,心也为爱丽丝想了很多好话。
本来他好像的确给了爱丽丝很多糟糕的印象,她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他了,但她还能送关怀的只言片语,真的是惊喜了,这也是枯燥的带病工作生活里唯一的温暖。
到了今天,他还是有点轻微感冒迹象,但起码不咳嗽了,精神也好了,就换好了衣服去找爱丽丝。
爱丽丝现在把所有的复杂心情几乎都留给了父亲,因此在那么久后再次见到了奥德里奇后,她终于少了点针对他的反感。
“进来吧。”她平淡地邀请他进门,像是见到一个认识很久的人一样。
带着他去了客厅后,征求他的想法,还给他主动倒了一杯牛奶,爱丽丝则喝着茶。
互相抿了抿各自的饮品后,居然同时陷入了沉默,双方都感觉无话可谈。
是的,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好谈的。
彼此之间只聊过一些普遍的见到的外物,至于病情,在刚刚的门口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两个彼此都知道曾经与对方有过一段婚姻关系的人,还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深入过对方的内心。
既然没有深入,就算有过喜欢,也是仅仅停留在外在上
的吸引。
爱丽丝认为自己对奥德里奇就是这样的想法,她也坚定地认为奥德里奇对她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奥德里奇说了一个问题:
“爱丽丝,你想回家吗?”
“回家?”爱丽丝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也像受惊的猫咪一样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难道她做得过分了,奥德里奇觉得和她在一起丝毫没有希望,要送她回回去吗?
天哪她才不要,她死也不回去了,既然这样对待她,她回去是让她短寿吧。
她年轻美貌,才不要在无权无势的时候简单地回到一个地狱里,那个地狱的主人,可是有过随意掌控她人生的经历的,现在她没有结婚没有满足他的心愿,所以她可能还会第二次被人左右的命运。
那种生活太悲惨了,还不如继续在这里和奥德里奇纠缠呢。
“我不要回家,”她赶忙说道,“我回不去了,那里人人嘲笑我,我不可能有要回去的意思。”
奥德里奇见她说话这样坚决,倒是高兴起来,人也放松了一点,说道:“我理解的,这很正常。你、你想在我的王国呆多久都可以。”
爱丽丝要的就是这句话,天哪果然人是要对比才知道好,就比如她父王和奥德里奇一对比,奥德里奇真的算得上勉强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