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沙密亚复活了!”黑岛仁停下脚步,看着天空悬浮的巨龙,喃喃自语。他环顾四周,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屈服这压倒性的龙威之下。他的手下,还有那些愚蠢的攻击龙人城的家伙们,全部一个样。他知道,若非他接受了诸神的祝福,他绝不可能此刻依然能站立在大地之上正常思考。
这就是神的力量——哪怕是一个沉睡了无数个世纪,早已经虚弱不堪的神。
通过那些早已经在尘世消逝殆尽的的古老书籍,黑岛仁知道瑞莎米亚当初是如何陨落的。在遥远的过去,早在诸神力量还十分强大的年代里,龙神瑞莎米亚遭到了诸神的嫉恨(传说是因为她与凡人相恋并试图帮助情人成神),最终,在诸神的联手之下,瑞莎米亚被迫陷入沉睡。这是非常严厉的惩罚,要知道她的信徒将因此离散,弃她而去——当被最后一个信徒抛弃的时候,神就彻底消亡了。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从那以后,陷入沉睡的瑞莎米亚不再回应信徒的祈祷,她的追随者也越来越少,随着她信徒的减少,她的力量也日益衰减。最终,瑞莎米亚的名字几乎不再被人提及,除了这一群不被各方接受的龙人始终追随之外,世间再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她的力量也缩减到不能再减,以至于连自己的神域都无法保持,只能将真正的身体暴露在这物质世界之上。
但是这个故事有一个疑点。根据记载,瑞莎米亚本来有反抗的机会——虽然遭到诸神联手打压,但是她确实有反反抗的机会——但是她却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直接接受了诸神的裁决。这当年看起来很愚蠢很懦弱的行为,如今却似乎有正确的一面。
那是因为瑞莎米亚没有签订艾沙斯特和诸神之间的“停战协议”。
根据这个协议,所有的神都不能在物质世界直接使用自己的力量——陷入睡眠无法签订协议的瑞莎米亚例外。所以,一旦瑞莎米亚醒来,她将成为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行使神力的存在。从这一点考虑的话,也许是远古年代,瑞莎米亚就已经预见到未来的事情,因此做出了这种选择。
但是不管怎么说,瑞莎米亚始终是古代神明中的一员。毋庸置疑,她绝对不会支持艾沙斯特的。
呵……比预想的简单。唯一的问题是好像瑞沙密亚现在充满了愤怒。这好像不是交流的好时机。
不!这个念头本身就很愚蠢。他,黑岛仁,不过是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和神谈判。够了,一切到此为止,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诸神交代的份内工作,剩余事情自然有诸神去解决。
他丢开手中长剑,转而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那是诸神
的赠礼,即使在这个各种超自然力量都宣告沉寂的末法年代,依然可以使用。
他的身体连同身边那些部下一起,在空气中逐渐消失,等到他再现身形之时,就已经是几千里之外了。无论龙神瑞莎米亚将会如何选择,他的计划都将继续。时间不等人。
……
金色的巨龙开始慢慢下降,一直落到平台之上。在巨龙四爪着地的一瞬间,整个火山都在颤动。到了近距离,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伟大的神性生物和凡物之间的区别——这条龙全身每一片鳞片都笼罩着金色的光彩,绝非世间生物所能拥有。
戴瑞肯跌坐在地,他全力控制自己不去看这恐怖的生物,而龙神华美的身躯却不可遏制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巨龙身上每一片鳞片,每一块肌肉都体现着绝非凡物所能表现的力与美。这压倒性的存在感让人窒息,却又无法反抗。
不止是戴瑞肯,平台上其他的人都一样,所有的人都被这神威所震慑,想说却不能说,想动又不能动。除了死死的盯着龙神躯体之外,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除了小可之外,她跪坐在平台的边缘,在那里抽泣。
巨龙弯下了如蛇一样的长颈,将头探到小可面前。
“啊,我的孩子,你为何如此悲伤?”
龙神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听起来宛如人类女性一般。
“汤玛士死了……”小可茫然的抬头,看着面前那宛如一头小象一样大的头颅。巨龙的眼睛比她的头还大,嘴中的獠牙最小的也比马腿长。但是那目光却如母亲一样温柔,丝毫没有给她恐怖的感觉,只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谁死了?怎么死的?”瑞莎米亚温柔的问道。
“汤玛士……他掉下去了……”小可突然失声痛哭。“是我害的……是我骗他来这里的。他本来根本不想牵扯进来,根本不用来这里……”
“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