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

汤马士张大了嘴。一秒钟前他眼睛瞪得溜圆,下一秒钟他努力挺得笔直的脊梁骨整个松垮下来。有气无力的哀叹一声之后,汤马士拍了一下随从的后背。

“我们走吧。”他说道,转身就走。“把马牵好!”

“等一下!这是对不幸落难的少女的态度吗?!”

汤马士回过半个头,再次把这个“不幸落难”的少女打量了一下。“真伤脑筋……再过十年,她就是个大美女了……”他失望的低声咕哝着。

汤马士说的一点也没错。从囚车中出来的是一个年龄仅十一二岁的女孩。可以看出,除了年纪之外,其他方面汤马士的推测完全正确。这个女孩穿着一件兰色短袖的连衣裙,质地考究,根据流行的式样,裙子刚过膝。她的头发是非常浅的金色,长仅到脖子,再加上属于这个年纪的可爱甜美美容,白皙的皮肤,闪亮有神的大眼睛,构成了一个除了年纪,其他方面都完美无暇的美女。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或者说特别能证明她身份高贵的证据是她脖子上的一个项圈,由黄金制作,精巧别致,上面镶嵌着一颗大蓝宝石。这东西一看就很值钱,而那些奴隶贩子连这个都没拿走,只能说明这东西比起她本身的价值来,根本不值一提。

“没错。”汤马士大大咧咧的回答,同时不再管她,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已经自由的奴隶身上。他们已经三三两两的沿着汤马士的来路而去。

“艾沙斯特在上,这样对待一个落难少女,你还算个骑士吗?”

“不算也无所谓。”汤马士不感兴趣的回答。

“艾沙斯特?”这是戴瑞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称,一个很熟悉的名称。话说回来,如今年代,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可能的。“就是那个……”

“掌管战争、光明、正义、勇气、胜利、雷电、冰雪……”那个女孩解释。

“以及谎言的神。”汤马士插了一句。“好啦,小丫头,你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吧。前面那里有镇子,那里你可以找到愿意帮助你的人的。”

“但是谎言并不都是坏事情,谎言也可以是善意的。”

“好啦,好啦,别讨论这个问题了。”难得的,戴瑞肯发现汤马士表现出很不耐烦,不,那已经不算不耐烦了,而应该称之为焦躁不乐。“阿蛮,我们走,把马牵好!记得,以后我们尽量少管闲事……该死的,那个老太婆,要是再碰到的话,看我不……”他哼哼的说道。

“等一下,你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吗!丢下我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汤马士没有回答,只管向前走。

人们常说女人的心,秋天的云,又说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这些谚语的意义,戴瑞肯终于初步尝试到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那个女孩就完成了眼圈变红,嘴巴咧开,到最后放声大哭的全部变化。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