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九点,阮香香打了个呵欠。她把书放进书包里,去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要睡着，手机忽然震动。是楚盛发的电话。
“香香，你在干嘛？”
阮香香揉揉眼角,回他，“睡觉，你有事吗？”
“哦,就是想提醒你明早不要忘记带牛奶和巧克力。”
“我不会忘记的。”她很困,想快点结束通话,“没事了吧？我挂了？”
“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
“我……我睡不着。”他的语气很生涩。
“你失眠？”
“失眠？对，就是失眠。”
阮香香上眼皮沉重,与下眼皮打着架,“那你赶快想办法睡啊。”
“我这不是睡不着嘛。”
可是他失眠,给她打电话有什么用。阮香香神识昏蒙，咬咬指甲,低喃：“你试试数绵羊。”
“数了,不管用。”
阮香香睡意浓重，音量越来越低,“那你……你去运动……累……累了就想睡了。”
电话那头，楚盛说：“哦,我去跑了一圈,没用。”
阮香香安静了。
“香香？香香？”楚盛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听到她清绵细微的呼吸声，他绷紧的神经霎时松弛。
睡着了么。
叫醒她，和她聊天,听她的声音。
让她睡。
楚盛决定让她睡。他没有挂断电话，耳朵一直贴着话筒。细微的呼吸声从电流里消失，他依然没收起手机。
他如此迫切地想见她。比之前更加迫切。
楚盛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渴望见到一个人。心里仿佛有什么在疯狂在滋长，却因为得不到营养而渴望又焦燥。没办法见到她，只能靠她的声音压抑这种渴望与焦躁。
然而，听到她的声音后，渴望不仅没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他烦躁地抓抓凌乱的头发，偏过脑袋，虚视窗外沉沉黑夜。
什么时候天才能亮？
阳光爬到床头，阮香香被床头暖意唤醒。手机里正在通话中这几个字以及通话时常让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