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内务府打发人接了她的姨母吴宣进宫来照看她。又添了水上和灯火上的妈妈里,翊坤宫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王疏月喜欢安静,平时无事也不多惊动这些人,除了吴宣之外,便只留金翘在旁服侍。
这会儿,吴宣去替她看煎在后殿的药去了。金翘在屏风后面翻炭。
皇帝跨进阁内的时候,暖帐垂地,殿中散着一阵红梅的香气。
王疏月听见门响,便从书后抬起头来,皇帝周身带着雪气,正站在地罩前拍抖。
“你躺着吧。”
他说完,自脱下外面的罩袍,仰头笨拙地解着领口的盘扣。
似是被风吹僵了脖子,将就不了手上的动作,愣是半晌也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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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疏月放下书,伸手拿了一个软垫垫在自己腰上,屈膝坐直起来,偏头对地皇帝道“您过来吧。我替您解,您自个把脖子都抠红了。”
皇帝没多说什么,走到她榻前坐下,半仰起头将就着她的手。
王疏月抬起手,一面挑开扣节,一面轻道“今日大祭,一行可还顺利。”
皇帝看着灯下的影子,一时没有出声。
王疏月垂下手,仰头望着他道“我就怕您这样。”
皇帝摇了摇头“你放心,朕没什么。”
王疏月捂住他被雪风吹冷的手,往怀中捂去。
“我也知道您会这么说。”
皇帝低头看向她,房内炭暖,她只穿着一件暗绣的单衫子,背上罩着白狐狸毛的大毛毯子,身子越发显得单薄。
皇帝想要把手抽出来,却一时没有抽动。又不敢使力太过伤着她,只得压声道“松手啊,朕坐会儿就暖了。”
王疏月摇了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暖,今年这个冬天,这么长这么冷的,我在翊坤宫里,都很难睡暖。别说您今儿在宫外行了一日。”
皇帝笑了一身,在她身边靠坐下来。王疏月轻轻地往里头挪了些身子,好让他坐得宽泛些。
“疏月。”
“嗯”
“朕在想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