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就像那个下雪的冬日里楚霁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兄弟,然后那一点微妙的心思就随着岁月无声湮没,再也不会有人提及。
楚霁行冠礼的那天,皇帝原本想要给这个唯一的弟弟大办一场,却被楚霁主动拒绝了。左右他一个不管事的富贵闲人,太大排场别说别人怎么想,自己看着都十分不自在。
更何况当下局势并不太平,北境匈奴进犯,皇帝派了威武将军谢远前去平乱,现下还不知战况如何。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还可以像往常一样歌舞升平,楚霁自己却过不去这个坎。
正是阳春三月,外头是一派明媚春光,谢桓被皇帝招进了宫里议事,谢暄一大早就拉着自家姐姐往安王府跑。
谢莺时知道两个人关系好,拉住了谢暄,一边给他整理衣衫一边取笑道:“今个儿不也是你的生辰吗?你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是不打算过了?”
也是缘分,两个人虽然年纪差了两岁,但生辰倒是同一天。
谢暄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我生辰每年都有,可是楚哥哥的冠礼就只有这一回……”
谢莺时被弟弟眼巴巴的神情看的好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了,走吧。”
尽管不是大办,亲王及冠,该有的排场一点都不少。安王府一大早就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马车足足排出了一条街去。
王府的管家原本正在门口迎宾,一见谢家姐弟下车连忙迎了过来。他先接过了两个人手里的贺礼,冲着谢莺时行了一个礼,才转过头来看向谢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谢小公子,王爷吩咐了,您来了之后直接去内室找他就行。”
因为和楚霁的关系,谢暄来安王府是常事,久而久之跟安王府的下人也都熟悉了。老管家当了一辈子管家,无儿无女,对这个乖巧好看的孩子喜欢的紧。
谢莺时被管家带去了女宾的位置,谢暄一个人穿过前堂往内室走,走到一半却被柳晏截住了。
柳晏!晏把人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手中的折扇都快被自己掰扯烂了,还是一脸欲言又止不好开口的样子。
谢暄有些不解,主动问道:“清明,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柳晏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那个……你知道我堂姐跟你姐关系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