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一时意气做下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心急找鹤的白云观主给发现了。
冬至宴已经散了,宫人们来来往往地撤下一殿的狼藉,客人们相互拱手道别,三三两两地散去。
白云观主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手中拎着拂尘,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道童。小道童手里捧着一个烤鸡一样的玩意,上头沾满了灰土,一看就是从地里刨出来的,正是那只倒霉的白鹤。
老头也不要什么仙风道骨的风度了,直接把鹤往楚宁面前一扔,当即跪下:“贫道从入京以来便兢兢业业祈福,从来口无虚言,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圣上可要给贫道做主啊!”
“哦?道长可真是口无虚言,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吗?”
楚霁原本正在暗戳戳看戏,想着待会儿叫人把有关谢暄的证据销毁一下,来个死无对证,毕竟这种事情他干的熟练。不想谢暄年轻气盛,居然直接开口跟白云观主呛了起来。
楚霁心道要糟,谢暄不明白,他可知道这是明明白白往对方手里递把柄。
对面的白云观主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闻言立刻冷笑起来:“谢小公子这么一说贫道倒是想起来了,今个儿的事是贫道直肠子不会说话,先向谢小姐道歉了。”
说着,还似模似样地向着谢莺时躬身一礼。
谢莺时原本还在为自己感到委屈,一听事情扯到了自家弟弟头上,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端起了谢家嫡女的风度,面无表情地受了这一礼:“道长真是好大的排场,这么一点小事也好意思闹到圣上面前来。”
身后的小道童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腔,伸手指向谢暄:“我记得,就是这位公子黄昏时分在鹤园处徘徊。后来……后来,就看见西南方向冒出了火光……”
小道童说完了,白云观主才装模作样地训斥道:“圣上面前,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小道童嗫嚅着后退了一步,垂下了头。
虽说小道童的话漏洞不少,但还是有意引着众人的思路往谢暄方向想,也的确是成功了。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来。
谢暄知晓这次是自己一时意气做了错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从小的家教让他做不到继续冷眼看着,他抿了抿唇,就想主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