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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流筝还是乖乖带着六只萌兽踏上了爬天梯的苦逼征程。
正常人一口气爬个十层楼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三十个台阶的样子,得喘上好久,流筝一脚踏进了神仙这道狂霸拽的门槛,一口气能爬五百个台阶不带喘的。
但是一连爬了几天就不行了,腿脚酸麻成一块一块,她只能从灵戒里掏出床单被子往地上一铺,呼呼大睡了过去,饭都没力气吃了。
几只灵兽也累得不轻,挤在流筝旁边昏睡过去。
每当流筝眼珠子一转,想动什么小脑筋时,那两个披头散发天兵就跟有千里眼似的,像吊死鬼一样从上方飘下,告诉她:“天凰娘娘不可以哦,吃得苦中苦,方为仙上仙,天凰娘娘加油哦。”
流筝:“…………”
一路爬爬停停,爬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将那高耸入云的天梯爬到顶,流筝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瞧见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男人朝她走过来。
她还没抬起头看清来人的脸,一双大掌抚到她胳膊上,将她虚软的身子扶起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响来:“辛苦了。”
流筝仰起头,是一张帅炸苍穹的脸。
她是个没骨气的,就因为那句温声软语的“辛苦了”,和这张看一眼就想捧上使劲亲的俊俏小白脸,流筝攒了一肚子的气焰瞬间就消了个没影,她软趴趴地跌进魏煊怀里,有点儿想哭:“好累哦!”
魏煊将她抱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熬过来了就好了。”
每个飞升者都必须亲自攀爬天梯,这是千百万年来先神定下的规矩,名唤“登仙”,意在告诉人们:尔等成仙,非一步登天。
就算流筝是他的天凰也不能例外,他也不会剥夺她靠自己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神仙的权利。
流筝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好个鬼,你爬爬试试?”
虽然说是不气了,但一被魏煊抱在怀里,流筝就想在跟他撒泼。
“那我给你揉揉腿?”
魏煊将流筝抱到一块水晶石上坐下,在她身前蹲下,捏起她的细腿子。
魏煊身后一群天兵天将眼睛一鼓。
流筝忽想起魏煊的逆天身份,被他揉了一下忙推开他的手,“不用,其、其实也没那么累,路上又不是不能休息的,想得道成仙付出点汗水也没什么。”
魏煊却又捏起她的腿:“我想揉。”
流筝:“……”
好吧,那你揉!哼哼。
可是你后面那些天兵天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啊。
气氛一度有些诡异,为了打破这氛围,流筝问道:“惊喜呢?我飘上九重天的时候,守天梯的那两个天兵小哥说等我爬上来,有惊喜等着我。”
魏煊“嗯”了一声。
流筝弯唇,“在哪里呀?”
魏煊说:“近在眼前。”
流筝:“……”
“没看见。”流筝瞅他。
魏煊给流筝揉着腿,勾唇笑:“就是我。”
“……”我不要!
你本来就是我的,算什么惊喜!
“怎么,不喜欢吗?”魏煊抬起头来看她。
“喜、喜欢啊,不是,你这样也太没意思了,我还期待了老半天呢。”流筝噘起嘴。
魏煊探究地看着她:“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怎么会不惊喜。”
流筝:“……”心里一咯噔。
好像是这么个理,如果提前不知道魏煊就是天帝,飞升的时候魏煊也在围观的修士之中,还与她说,等她先飞升了他再追上来,可她却是知道他根本不用飞升就可以直接上天庭,以是在看见魏煊那一刹那,在她预料之中,根本不觉得是惊喜。
“没有啊,你、你还有别的身份?”流筝发挥演技。
突然觉得脚丫子一凉,魏煊将她的靴子脱了,指腹摁到她的脚板底,似乎在很认真地要给她做足底按摩,又似故意让她被痒得笑出来。
流筝长袜里的脚趾头一下子张开,她抵住魏煊的肩膀:“你干什么呢?”
“什么时候知道的?嗯?”这声嗯还拖长了尾音,伴随着魏煊隔着袜子捏了她一根脚趾头,听得流筝想打他。
“我知道什么啊?”流筝才不要承认她事先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誓要一装到底。
流筝推开他的手,将靴子捡起来拢回脚上,噘嘴说:“大庭广众脱我鞋,你好意思,我一个大姑娘家可不好意思,而且你技术太差,我要找别的按摩师去!”
魏煊却将她捞到怀里,来了一个霸道的公主抱,将她抱到一片奶白的云朵上。
迷蒙的云雾缭绕周身,流筝被魏煊丢下去,掉进一片柔软之地,身下的质感比凡界最软韧的棉被还要舒服,还有弹性,云雾包裹着她,眼前白茫茫一片,她几乎看不清魏煊的身影。
刚抱着纯白的薄雾坐起来,一个身影压了过来,将她压到身下。
湿湿暖暖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流筝没拒绝,双手抱住魏煊的脖子。
她对魏煊问出心中疑惑了好久的问题:“为什么你的那些天兵天将,还有一重天到八重天那八个上神,都跟好几年没洗过澡一样?反正看起来脏兮兮的,这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幻觉。”
“啊?”
流筝忽想起她第一次遇见魏煊的时候,魏煊那造型,焦糊的乱发,惨白的脸……
总之一美遮百丑,他俊俏的小白脸让她不自禁就忽略了他那非主流发型,这会儿倒是从他那些天兵天将和上神们身上找到了点他当年的影子,没忍住说道:“也太……邋遢了吧?你们是神仙诶,还没人家魔族和鬼族的人穿得像话。”
“不是邋遢,是随性。”魏煊说。
流筝:“……”
魏煊又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你在一起之后,才在意形象,天界里的大多数神仙整日醉心于修炼和探究真理,认为成仙后就超然物外了,外表形象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心怀纯净,外在即是纯净,崇尚随性放旷,不受拘束,不尊礼节。”
流筝:“……”
嗯,很可以,很有个性。
流筝唇角一翘,揪了一下魏煊的耳朵:“那你现在穿得这么人模人样,岂不是成了天界的叛徒?”
半晌她又忙松开魏煊的耳朵,说道:“不过他们才不敢把你当叛徒呢。”
魏煊将流筝的小脸往中间挤,勾唇笑:“作何不敢?”
盯着流筝的眼睛。
被他这么一盯,流筝这回懒得装下去了,她嘟了一下嘴,说道:“因为……因为你是天帝陛下啊。”
魏煊咬上她粉红的耳瓣:“承认了?”
流筝别过脑袋,不让他亲,“对呀,哼,要是我不自己穿去未来发现,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告诉我。”
魏煊吮到她脖子上,吮了几口,才松开她的脖子,瞧了瞧被他吮出的红印,说:“怎么会,早就想跟你说,但是你会信吗?”
“不会!”流筝摇头。
魏煊失笑,刮她的鼻子,“当时被吓到了?”
流筝:“我才没有呢,天帝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天凰呢。”
身下的奶白云朵:“……”
这次魏煊笑得更厉害了,将流筝的小脸捧过来细细地亲。
流筝被他亲着,又说:“而且我契约了两条龙,其中一个还是龙族之王,你一条都没有。”
“嗯。”
“我还有牛逼哄哄的黑灵根,你没有,我可以随意穿梭过去或者未来,你不可以。”
“嗯。”
魏煊亲到流筝的眼睑,揶揄道:“你还能变成光头和三岁小孩呢,这个我也不行。”
流筝:“……”
她将魏煊的大脸推开,“不许你亲了!”
魏煊握住流筝的小手,锢到她头顶,鼻尖蹭在流筝的脸颊上,“你的不许是许的意思。”
流筝脸蛋一红,“我没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你的不许才是许的意思,我的不许就是不许!”
魏煊说:“我不许你不许我亲。”
“……”这个人好幼稚。
奶白白的云朵在蓝蓝的天空上飘着,飘过壮丽的山河湖泊,飘过广袤的绿野森林,飘过无垠的沙漠平原,飘过幽深的峡谷沟壑,一粉一墨在云朵上滚来滚去。
每次要滚下来之际,云朵的白雾就会将两人推回去,继续带着他们往前飘,也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一条小溪边,一个扎着两根小揪揪的小女娃正蹲在河边陪自己娘亲洗衣裳,她小手捡着溪里的小石子玩。
突然一件粉红色的肚兜从天而降,砸到她小脑袋上,小女娃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她的娘亲赶紧将她脑袋上的肚兜捞下来,将她抱到怀里安慰:“囡囡不哭不哭,这就是一件衣裳。”
“……”云朵上的流筝看见这一幕,掐了魏煊一大下,“你看,都、都怪你!把人家小孩都吓哭了!”脸如同被煮过一样,红得不成样子。
魏煊从小女娃娘亲的手里吸回肚兜,丢下一袋钱当做补偿。
流筝又掐他,脸蛋还红扑扑的,“你以为人家稀罕你的钱!”
魏煊哭笑不得:“那你要我怎样?”
流筝看了看小女娃,见她还在哭,她旁边的妇女也因为突然多出的一袋钱而神色慌张,不敢去拿,流筝便说:“把那袋钱变成布娃娃吧,小孩子又不喜欢钱,喜欢布娃娃,这种突然掉到面前的钱,人家也是不敢要的。”
魏煊“好”了一声,在小女娃和妇女不留神之际,他们不远处那袋钱就变成一只布娃娃。
小女娃立马就不哭了,朝布娃娃跑过去,“娘亲娘亲,这里有个娃娃!”
妇女看那布娃娃有些脏,想定是哪家不想要了扔在这的,方才应该是她眼花,把布娃娃看成钱袋了。
小女娃抱着布娃娃笑出声,欢快地在小溪边跑来跑去。
“囡囡你慢些,别摔着了。”妇女也染了笑意。
流筝这才满意,唇角一弯,不过下一秒她就发现不对劲,扭头瞪魏煊:“为啥那个布娃娃长得跟我一摸一样?”
应该说跟她降龄成小奶娃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就是照着你的样子变的。”魏煊说。
“……”
她又想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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